而这时,尤氏的孩子用了催产药降生,我亏欠尤氏颇多,答应她会给这孩子一个交代,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是个男人,要对她和孩子负责。”
“你还真是个好父亲。”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衷,而我所做,不全是为了自己,还为了你和阿敏,我是你们的父亲,自然会保全你们两人平安无虞。”
二人再无交流,折返回府时听闻尤氏与秦栀正在膳厅宴请四个义子,沈厌斜觑了眼沈昌,随即疾步而去。
沈达窥探秦栀的眼神没来得及收回,沈厌便走了进来,郁沉着脸,浑身带着森寒之气,近前,抬脚踹翻了膳桌。
碎瓷迸溅开,残羹汤汁洒了一地,四人倏地站起身来。
尤氏惊慌间护住沈萌的脑袋,将她摁到怀里。
秦栀亦吃了一惊,但见沈厌,又慢慢缓和过来,起身站到他旁侧,“你在宫里吃醉酒了,是不是,回昭雪堂,我让人给你煮醒酒汤。”
转而又冲厅中几人道歉:“实在不好意思,世子酒量差酒品也差,今夜唐突,我替他同诸位道歉,还望莫要怪罪。”
四人都攥着拳,青筋暴跳,若非秦栀这两句话,他们几乎要冲上去同沈厌撕打。
沈厌反握住秦栀的手,眸光轻视的落在沈达脸上,他正克制着愤怒,用一种委屈但倔强的眼神瞪视自己,沈达即便再想打他,也不得不碍于国公世子的身份强加忍耐。
沈厌瞟了眼同样对他怒目而视的尤氏,她连伪装的都忘了,此刻双目狰狞,恨不能将他一块块吃掉,然后再嚼碎吐了。
他们越难受,沈厌便觉得越快慰。
“我是醉了,还醉的不轻,诸位见谅。”连头都没点,沈厌拉着秦栀从容踱步,走出膳厅。
沈昌立在廊下,冷眼旁观了方才这一幕闹剧,神情冷静的骇人。
“我真想知道,若我和他打起来,非得死一个的时候,父亲会帮谁,又会舍弃谁?”经过他的身侧,沈厌停住,侧眸,“只消想想,便控制不住的兴奋,父亲觉得如何?”
沈昌挽起一截袖管,“这么好奇,那便走着瞧吧。”
音落,他阔步踏入膳厅。
月如圆盘,凉淡似水,秦栀捏了捏沈厌的手:“咱们回家。”
第48章第48章过来,我想抱抱
尤氏抱着沈萌,抬头看见进门的安国公,强忍的泪啪嗒掉落,像终于有了依靠后才敢委屈,她小声哭起来,怀里的人动了下,乖乖环住她的腰。
沈达松开拳头,与其他三位义兄拱手作揖,唤:“义父。”
沈昌应声,目光扫到地上狼藉,默了片刻,道:“都先回东跨院。”
尤氏愣住,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沈昌,又看向沈达,沈达已经走到门口,她忽然张嘴,却在沈昌投来颇有深意的凝视后,将话咽了回去。
“我暂时不能离京。”
“国公爷为何要带他回来。”尤氏虽怨愤,但不敢对他置气,说出来的腔调温柔隐忍,在她面前,沈昌能解决所有棘手问题,是她的靠山。
沈昌垂眸:“我以为你很想见他,所以才将人带回来。”
母子分别十几年,尤氏当然想念沈达,但比起回京的危险,她宁愿不见,也不想儿子有任何闪失。
可尤氏从未顶撞过沈昌,她习惯顺从和妥协,遂咽了咽嗓子,将沈萌抱的更紧:“我看厌哥儿的表情,像是已经知道了达哥儿的身份,既然国公爷将他带回京城,这次要不然就就让他知道真相,入了沈家宗祠吧。”
半晌的静谧,于尤氏而言无异于煎熬,像低贱的奴仆在等待上位者的垂怜,她咬着牙关,秉了呼吸。
沈昌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撂下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再等等。”
“等什么?”尤氏不解。
沈昌冷冷睨着她,她低下头,没有再问。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各种选择,有迫于形势被动的,也有为了机遇主动的,不管哪一种,都得做好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
沈厌情绪很不对,从西侧间沐浴清洗完,只亲了秦栀的耳垂,便侧身抱臂朝外横着,再未做其他动作。
秦栀自他身后爬起来,支着手臂戳他咯吱窝,他还是一动不动,她又伸过手去,换着他胸腹一通乱摸,他摁住她的手,紧紧攥起来。
“真相丑陋,都不想告诉我了,是不是?”她说的很轻,热气呼在沈厌颈间,让他心里更加烦乱。
秦栀又趴过去些,半边身子压着他,他闷闷哼了声,也不阻止,闭了眼不肯搭理,秦栀又咬他,咬的嘴巴下颌脖颈都湿漉漉的,他终于认输,把人往身前一拽,她便躺到他手臂上,猫在他怀里。
“还是不愿意说吗?”
她手指不老实,点着他肩胛逡巡,看那里的皮肤从白变红,又往前靠,轻轻咬了下,他把她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