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南纬78°12′,东经105°44′。属于禁区范围,苏联时期建造,1983年因不明事故封闭。最新卫星图像显示……建筑内部仍有微弱能量活动。”
林婉握住我的手:“你打算去?”
我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久久未语。
良久,我才说:“我一直以为,我是为了拯救世界才踏上这条路。可现在我发现,也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找到他。”
飞机降落在悉尼机场时,东海传来紧急消息:舟山海底的金属构造物出现异常震动,表面铭文开始渗出蓝血般的液体,经检测,其成分与人类脑脊液高度相似。更惊人的是,每当月圆之夜,附近渔船的无线电都会接收到一段重复播放的童谣,旋律竟是《茉莉花》,而演唱者的声音……酷似我幼年时的母亲。
与此同时,北极方向也传来异动。格陵兰冰层下方,探测到一座巨大金属蜂巢结构,外形与其余六个节点完全不同,中心区域刻有一行中文:
>**“第七节点,非为人造。”**
阿光发来加密通讯:“老大,我们可能搞错了。这七个节点,或许从来就不是人类建的。”
我站在海边,任咸涩的风吹乱头发。
灯塔依旧按时亮起,三短一长,像心跳,像呼唤,像某种亘古不变的约定。
而在地球最深的海沟底部,第六个节点静静地躺着,表面覆盖着珊瑚与藤壶,中央凹槽中,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正是当年父亲别在衣领上的那一把。
我终于明白。
这不是一场重启。
这是一场归来。
不仅是他们的归来,也是我们的重逢。
夜深了,我取出那封未曾寄出的情书,轻轻放进共鸣舱。字迹依旧被泪水晕染,但这一次,我读出了隐藏在墨迹背后的摩尔斯密码:
>**“孩子,我在等你回家。”**
灯塔的光芒扫过海面,照亮了一艘正驶向渔村的小船。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影,穿着老旧的海员夹克,手中提着一只生锈的铁皮箱。
箱子上贴着一张泛黄标签,写着:
>**“致1982年的我。”**
我站在岸边,泪水滑落。
这一次,我没有喊他的名字。
我只是举起手,用父亲教我的方式,打出那段熟悉的节奏: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三短,三短,三短。
求救信号,也是重逢的暗号。
他知道我在等他。
而他也,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