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砚居高临下看她,无风也无雪的冬夜,月色溶溶,静影沉璧。
盛菩珠身体一僵,猛地低头咬住他肩头。
甜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她怕溢出声,已经失了自控的能力,像是要把无法承受的一切,宣泄在这场相互较量的撕咬中。
谢执砚却连呼吸都未乱,反而更重地撞进她灵魂深处。
“轰。”
盛菩珠在一片白光中,巨大的轰鸣声里。
她看到了,漫天烟火,璀璨斑斓。
无数的祈天灯,从韫玉堂外升起,如星河倒泻,布满整个天穹。
灯影浮沉,谢执砚岿然不动,嗓音却陡然低下来:“喜欢吗?”
黎明的尾声里,在烟火与祈天灯交织,无与伦比的喧闹声中,盛菩珠再也控制不住。
“喜欢”两个字很难说出口,然而高高后仰的脖颈,软软如猫儿似的泣声,永远比她本人更诚实。
“郎君……”盛菩珠在哭,含情似的杏眼盈满了水色,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一遍又一遍地喊他。
“我在。”谢执砚压着呼吸,把人按进怀里。
盛菩珠被填满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空荡荡的一颗心,她紧紧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在独属于他的掌控里,生辰也好,规矩也罢,此刻都不重要。
她心知,身体和灵魂,在这种时候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一切,是枷锁,是烙印。
是无声无息,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终将完完全全属于谁。
天明,夜色如潮汐退散。
盛菩珠困倦地眯着眼睛,她听见外间杜嬷嬷轻手轻脚收拾浴室的动静,根本不敢去回忆一个时辰前,她在浴间的衣架前。
被他按着,双手撑不住墙。
一次次跌落,又被他一次次扶稳。
身上衣裳已经换过干净的,潮潮的发梢带着刚沐浴不久的水汽。
每次结束,她再次被他用尽手段,沉沦下一场风月。
而谢执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饿久,或者别的原因,他喜欢看她哭,看她无力躲闪,眼睛里小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掉落。
每一下,他带了点狠劲儿,却会在最要命的时候,又忽然减轻,甚至是故意停下来。
盛菩珠并不是好伺候的女郎,她不仅畏寒,还怕热。
冷了热了,她都要闹。
轻了重了,她也同样会不满。
可对此,谢执砚像是有永无止境的耐心和毅力。
盛菩珠挑开帐幔,想着已经天亮,要不就硬撑着不睡,去给各房长辈请安,等晌午后再躲懒也不迟。
但谢执砚不愿她费心,也知自己昨夜过分,若是强势把她摁回榻上,也不一定能安稳睡着,他干脆含了半口冷酒,对着那红润的唇渡过去。
男人的吻来得实在突然,盛菩珠根本没有反应,就被他舌尖搅着,嘴唇被咬开,哪里经得住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撩拨,不过眨眼工夫就乖乖把东西咽下。
酒液在唇齿间化开,混着彼此的鼻息,烫得她眼尾发红。
心跳轰鸣,醉意渐渐上涌。
盛菩珠盯着他微抿的唇,湿漉漉的眼睛,像含了春水:“我咽下去了,郎君为何还亲。”
谢执砚嗯了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次低头,这次却温柔了些,小心翼翼往更深的地方试探。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却是以口渡酒的方式,伸了舌尖。
他从未想过,接吻不止是按照书上说的碰一碰唇就好,原来还可以这样,那书上说的其他东西,是不是能有更深的见解?
若是可以更过分些呢?
谢执砚喉咙滚动,他从身后拥着她,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