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疏拽着一端,想要偷偷把那条缎子抽回来。
阮柒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捉住他双手并拢到一起,又拽着缎子一端往上一绕,捆了起来。
“师尊,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把手抬起来。”
李无疏依言举起了手臂,下颌被一副修长手指掰了回去。阮柒在他脸上细细描摹,抚过每一寸熟悉的形状起伏,这是他凝望的方式。
“阮柒……”
只是低声喊了一句对方的名字,就感觉颊边的手微微一僵。
“阮柒。”
他一边喊着心头的名字,一边偏过头去,在他虎口上轻轻咬了一口。
因为视觉的缺失,痛感和声音的刺激让人格外振奋,那一声声熟悉的嗓音像蜻蜓搔动的翅膀。
阮柒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怀中人的鲜活。
不再是毫无响应,不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一次触碰都能得到充盈的反馈。
“阮柒……阮柒……”
伴随着每一声呼喊,亲吻接连落在他唇边。分明渴望得不行,却始终不愿堵住那张翕动的嘴唇。
他双手攀上阮柒的脖子,困缚手腕的丝缎顺着胳膊垂下,和对方丝绸般的长发混在一起,凉凉滑滑地垂入他衣襟里。
阮柒掐着他腰际,力道并不轻柔,紧闭的双眼像在自暴自弃,纵溺于其中。
“无疏。”
宛若沉玉的嗓音沙哑不已,是将斯文体面维持到了极限,已经按捺不住。
这时——
“吃饭了,半初师弟!”
倏地门被撞开,“咚”地一声在门枢上来回摇晃。
李无疏像个泥鳅,哧溜一下滑回床边的凳子上。
“喊你怎么不应?咦?宫主你醒了!”
铜板破门而入。
只见这两人各自都醒着,却各自不说话,彼此之间回荡着奇怪的气氛。
李无疏面壁思过,被缚的双腕紧紧藏在松垮衣襟下面,满脸涨红。
阮柒则正襟危坐,脸上写满清心寡欲,与方才情动不已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对铜板淡声道:“辟谷,不吃。”
闻言,李无疏不禁侧头瞄了眼阮柒。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轻描淡写不动如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铜板见阮柒恢复往日清冷模样,不像刚回来时那样憔悴而神思混沌,不禁放下了担忧。
“诶?那半初师弟呢?也辟谷吗?”
“他待会儿来。我与他有几句话要说。”
李无疏在内心叫苦不迭,他分明已经饿得眼前发黑了。
“那好吧。”
铜板有些失望地转过身,才出门又回头道:“宫主,衡川居那边又送来两箱公文和账簿,净缘禅师受伤要静养,看不了这些,说要让你分担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