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银白色的字出现在金字左侧。
——有事?
阮柒的字迹狂草,一般人无法辨认。
——这是我家,没事我不能回来?
金字闪现很快,看得出带有一丝气恼。
阮柒握着手里的书,看上去专注极了。
“自然能回。”他终于慢悠悠开口,声音轻微嘶哑,“无疏,你想怎样都可以。”
那行金字果然立刻变幻。
——嗓子怎么了?着凉了?
——大晚上的怎么还在院里看书?至少披件衣裳。
阮柒差点没压住嘴角的得意,抵住嘴唇咳了咳。
刚要说话,方才撂屋里的外褂眨眼间移至院中,盖在他肩头。
“多谢,无疏。”
片刻之后,金字才姗姗来迟。
——太客气了。有事找你。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若非有事找我,你也不会回来。”
阮柒略有寥落地翻了书页。
“在太微宗受人香火,总好过在我这清清冷冷的无心苑。便是难得回来一趟,也没带玉身,只有冷冰冰的几行字。”
……
阮柒冒着酸意道:“我听说,李刻霜为了见你,每日亲登万丈云阶。”
——你最近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阮柒掩住嘴唇轻咳。
——算了,你早点睡别吹冷风了。改天再说。
“无疏!”眼看金字散去,阮柒连忙放下书,“咳……找我什么事?”
……
“是为颍川百草生而来?”
——你怎知道?
——你算计我。
“断无可能!”
生怕李无疏掉头就走,阮柒转向空荡荡院子,忙解释道:“颍川百草生的近况我也有耳闻。没有太平书行,他算是走投无路了。今日还有宫内掌事与我闲话,说这颍川百草生去了太微宗,亲登云阶求参阳仙君显灵。”
……
——你派人监视我?
“绝无此事!”
阮柒一说完,伏在桌边咳嗽不止,连肩头的褂子都滑落在地。
那缕金光在他身边一闪,化成满脸忧容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