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哥看到了,不知会怎么担心。
祁慎看出她的心思,道:“你屋里那两个丫鬟也患了疫病,你应该是被她们传染的,屋外倒是有两个丫鬟,但若让她们进屋,只怕也迟早要染上病的,阮儿你就忍耐些,让我伺候你几日吧。”
他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但他就不怕传染吗?
“我底子本来就好,总比那些丫鬟们强上许多。”
祁慎扶着阮阮坐起来,让外面丫鬟送了热水进来,依旧用湿帕子给阮阮擦了脸和手。
她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肩上,衬得肩膀越发纤细玲珑,阮阮注意到祁慎的眼神,转头去寻寝衣,却没寻到。
“昨日那件已经汗湿了,我给你拿件新的。”祁慎说着,走到了阮阮的衣橱前,最上面一层是心衣,下面一层是寝衣,他想了想,拿起一件藕荷色的心衣,又拿了寝衣和亵裤。
将衣服放在床上,祁慎十分自然地去解阮阮背后心衣系带。
“干……干什么!”明明是斥责的话,偏偏阮阮的声音实在没什么气势。
祁慎眸色暗了暗,随即背过身去。
阮阮盯着他,解开了背后的系带,只是脱下便费了很多的劲儿,又忙拿了新的心衣套在脖子上。
只是她病着实在没力气,背后那细细的带子系了半天也没系上,她又气又急,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
“阮儿?”
阮阮越急就越系不上,全身又出了一层细汗,脱力地栽倒在柔软的床褥之上。
下一刻,她被一双微凉的手抱了起来,那双微凉的手摸到了她的背心,将心衣的系带系好,又帮她穿上的寝衣,只是系胸前带子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柔软。
故意的吗?应该不是故意的吧?他明明脸色一点邪意也无,是她想多了吧?
阮阮看不见的地方,祁慎的手指捻了捻。
这时有人敲门。
“主子,属下来了。”易琼的声音。
“进来。”
易琼风尘仆仆,早几日城中出现疫病的时候,祁慎便传了消息,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给阮阮把过脉,易琼皱眉道:“这疫病确实凶险,但也不难治,只是姑娘的体质有些弱,阳虚气弱,需以针灸正阳气。”
一听“针灸”二字,阮阮的身子僵了僵,她不要扎针……上次因为伤了脚,也是易琼给她扎针,一日比一日扎的时间长,现在想起来还满心惧怕呢。
祁慎觉察到了阮阮的抗拒,轻抚着阮阮的手腕,哄道:“不怕,不会让阮儿疼的。”
他给了易琼一个眼神,易琼会意,拿出了针包。
阮阮颤抖起来,咬着唇摇头,“不要扎针……”
“你先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祁慎将阮阮抱进怀里,捏玩着她柔软的手,低声下气地哄着,“你身子弱,这病又凶险,只让易琼扎一炷香的时间,我抱着阮儿,不让你疼的,好不好?”
阮阮摇头,她浑身已经很难受了,不想被扎针。
祁慎亲了亲她有些潮湿的手心,声音低沉沙哑,却依旧很有耐心,“你病着,兄长和嫂嫂也担心,早上嫂嫂还要进来看你,被我硬拦在了门外,小阮儿的病早点好起来,我们就都放心了,让易琼施针好不好?”
他又亲了亲阮阮的手心,她的手心带着潮意,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又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
祁慎摸透了阮阮的心思,她最怕的就是兄嫂担心,祁慎又哄了一会儿,阮阮便答应了。
她只穿着心衣,上半身被祁慎抱在怀里,莹白如玉的背对着易琼。
尖细的小针刺入肌肤,阮阮抿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祁慎轻轻抚着她的纤细腰肢,减缓她的紧张情绪。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易琼出门熬药去了,祁慎才抬起阮阮湿漉漉的小脸,亲了亲她的脸,抱着她晃了晃,像是在哄幼童一般,“小阮儿不哭了,阮儿乖,不哭了。”
阮阮抽泣两声,咬着唇瞪祁慎,声音颤颤的,“你骗人,好疼的。”
祁慎的额头贴在阮阮微烫的额头上,轻笑了一声,“是阮儿太娇气了。”
药还在熬着,祁慎便喂着阮阮吃了小半碗粥,阮阮听话又乖巧,像是一只病弱的小猫似的。
祁慎觉得很开心,至少小阮儿没有一见他,就让他“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