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晨,门房忽然发烧病倒了。
接着,城中越来越多的人病倒,竟发起了疫病来。
阮阮这几日也觉得身上犯懒,她以为是之前出门吹了风,并未放在心上。
这夜里却忽然发起烧来,丫鬟慌慌张张来禀报,宋氏要去,被江枫拦住,他领着大夫进了阮阮的院子,进门却见祁慎正在屋里。
祁慎看了大夫一眼,低声道:“应该是城中的疫病,正烧着。”
这次疫病有些凶险,一旦患上,受罪不说,若是医治得不及时,死得也容易。
那大夫见祁慎把阮阮抱在怀中,不禁提醒道:“公子还是小心些,这疫病传染得很厉害。”
“无妨,请把脉吧。”
其实单看症状,便已能断定了,大夫摸脉之后,只不过更加确定,于是开了一副方子给江枫。
这几日,江枫忙着到处筹粮筹药,却因这疫病,外地少有人肯来,此时倒真有些左右支绌的意思,如今看见祁慎抱着阮阮,心知不妥,正要赶人,却听祁慎了口。
“我已传信让王府的一名医者赶来,我会一直陪着她,兄长放心。”
那日和祁慎谈话之后,江枫倒是对祁慎有所改观,若将榕榕交给别人确实不放心,只是祁慎到底是个男子。
这时却有下人匆忙来报,说是安哥儿那边也发起烧来,江枫看了祁慎一眼,又吩咐两个丫鬟好好照顾,只能又寻大夫去看安哥儿。
祁慎将阮阮放回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十分烫手,轻声唤道:“阮儿醒醒。”
少女俏脸通红,皱着眉头,似是十分难受。
祁慎倒了杯温水,又将她扶起来,将水送到她唇边。
阮阮稍微清醒了些,睁开迷蒙的美目看着祁慎,“好难受。”
因她嗓子是哑的,说话便像是在撒娇。
“先喝点水。”
阮阮喝了两口,便皱着眉问祁慎:“我……怎么了?”
“病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阮阮想起近日城中的疫病,苍白着一张脸,“疫病会传染的。”
“那阮儿便传给我,传给我,阮儿就好了。”
阮阮是认真的,偏偏祁慎还在开玩笑,她皱了皱眉问:“府里还有其他人染病吗?”
祁慎怕她担心,只能先隐瞒了安哥儿的事,用湿了的巾帕擦她的额头和手心,药熬好后又哄她喝了药,谁知下半夜反而烧得更加厉害了。
祁慎将她的寝衣脱了,少女只穿着小小心衣和亵裤,皮肤都是不正常的红,祁慎用湿帕子一遍一遍给她擦身,天快亮时,才终于退了热。
祁慎也脱了衣服上床,将阮阮拉进怀里,又用被子盖住,两人距离这样近,他甚至能看清阮阮长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心便软成了一汪水。
“娘亲……”阮阮的额头贴在祁慎的胸膛,嘤咛了一声。
“爹爹……榕榕好难受。”阮阮又唤了一声。
接着,祁慎觉得胸前的衣服被一点点濡湿了,他捧起阮阮湿漉漉的小脸,吻掉上面的泪珠,手掌缓缓拍着阮阮的背心,哼起了不知名的乡间小调。
少女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她的小手抓着祁慎的衣襟,终于沉沉睡去。
“阮儿不怕,什么都不要怕。”
这次城中疫情来得突然,传染性又强,不少人都染了疫病,江家也有丫鬟婆子患病的,于是单独辟了一个院子出来,将患病的人集中照顾。
不过安哥儿那却是虚惊一场,第二日一早便退了烧,应该只是普通风寒。
阮阮睁眼就看见一片光裸的胸膛,她愣愣抬眼,就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她浑身都疼,昨夜的事也有些记忆,却不知自己被祁慎抱了一夜。
“你怎么……”阮阮话没说完,低头发现自己只穿着心衣,皱着眉不太高兴,“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祁慎觉得冤枉,“你夜里发烧,穿着衣服没法给你擦身。”
还给她擦身?
阮阮拧着眉,不太开心,“那你也不能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