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见他抿着唇,心中欢愉的样子,不禁皱起了小眉头,“你又笑什么?”
“喝点水。”他将水杯凑到阮阮唇边,并不回答阮阮的问题。
等阮阮喝完了水,低头在少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惹得阮阮又瞪他,才道:“阮儿好乖。”
阮阮浑身没有力气,半靠在软垫上,问道:“哥哥嫂嫂怎么样了?”
“这次不止易琼人过来了,还从云梦州带了十几车治疗疫症的药,兄长和嫂子并未染病,别担心。”祁慎上床抱住阮阮,感觉她的烧退了一些,只是没什么精神,于是用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
阮阮确实没什么精神,虽比昨夜里好了许多,却依旧浑身不舒服,她窝在祁慎的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再醒时已到了晌午,她才睁开眼,就看见祁慎含笑的眸子。
阮阮将手从祁慎的胸前移开,垂着眼,装做无事,好在祁慎也没再提,只道:“药已熬好了,先喝药吧。”
他起身去门口唤丫鬟,不多时就端了药进来,药汁黑漆漆的,让阮阮皱起了眉头。
看着她苦兮兮的小脸,祁慎也只能好言哄着,又搬出了“兄嫂担心”之类的话来,终是哄着阮阮喝了药,过后又拿了块糖放到阮阮嘴边,“张嘴。”
阮阮虽漱了口,嘴里还是苦兮兮的,张嘴含住那糖,指尖潮湿的感觉让祁慎眸色暗了暗。
这几日,阮阮的病情时常反复,白天还好一些,只是到了夜里便时常发烧,夜里总要醒来好几次,有时候太难受,睡着也会哭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喊“娘亲”。
祁慎恨不能替阮阮受苦,但能做的也只是抱着他的小娇娇,哼着乡间小调,吃掉她脸上的泪珠。
少女一无所觉,只是不停喊着“娘亲”。
祁慎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别叫娘亲,叫夫君。”
沉睡的少女皱着眉,喊了一声“爹爹”。
祁慎将头埋在阮阮的颈间,轻笑了一声。
随即他的眼中的笑意变成了心疼,他的小阮儿也没有爹爹了啊。
天快亮的时候,阮阮终于睁开了眼睛,祁慎一直没睡,见她醒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还难受吗?”
少女眨了眨眼,眼里都是疏远疑惑之色,“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