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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庄票实名全面行（第1页）

大清早，杭州钱塘钱庄刚开门，就涌来一群百姓。李正清站在柜台后，手里举着新庄票样本，嗓门洪亮：“各位乡亲，从今日起，庄票全要写实名！”

人群瞬间炸开，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挤上前：“李掌柜，啥叫实名？以前那票子不能用了？”

“旧票能兑，新票必须填姓名、籍贯，丢了也能找回来！”李正清晃了晃样本，上面“持票人”栏清清楚楚。

消息像泼了油的火，半天烧遍杭州城。汇通钱庄里，新掌柜林墨正教人填庄票，伙计捧着印泥盒，挨个给客户按手印。

“手印、签名都不能少，这是整饬署的死规矩！”林墨反复叮嘱，桌角堆着刚印好的《实名制须知》。

苏州裕农钱庄更热闹，苏婉把庄票模板贴在墙上，边指边讲：“银额、日期、身份信息，漏一样都不行。谁敢滥发空票，首接革职抄家！”

一个老掌柜凑过来，小声问：“苏掌柜，这规矩也太严了，就没通融的余地？”

苏婉眼一瞪：“肃大人说了，规矩面前没商量！您要是不想干，趁早交印！”老掌柜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嘴。

整饬署的快马队首奔各地，每到一处钱庄，先把《庄票实名制章程》贴满门脸，再当场抽查旧票。天津阜通钱庄里，巡查官翻出三张无主空票，掌柜脸都白了，“扑通”跪地：“官爷，这是前掌柜留下的，我刚接手啊！”

“不管谁留的，按章程办！”巡查官冷笑一声，掏出锁链，“先跟我们回署里说清楚！”

消息传到京城，肃顺正在署里看各地报上来的进度表。见江南合规率超九成，他满意点头，对下属道：“把天津那掌柜的案子办成典型，让全国钱庄都看看，实名制不是闹着玩的！”

下属刚领命，门外吵吵嚷嚷。一个穿绫罗绸缎的胖子闯进来，拍着桌子喊：“肃大人，实名制断我活路啊！我常替人兑票，这下咋弄？”

“替人兑票可以，但必须持委托人凭证，否则一律拒兑！”肃顺眼神冰冷，“你要是敢帮着藏私，休怪我不客气！”胖子吓得腿一软，灰溜溜地走了。

上海洋行街，柳承业的旧部张顺正想把手里的空票兑现，刚到钱庄门口，就见官兵在查票。他吓得赶紧把票藏进鞋底，转身就跑，没跑两步被巡逻兵逮个正着。

“搜！”领头的官爷一挥手，空票被搜出来，张顺哭丧着脸：“我就是想换点银子吃饭，饶了我吧！”

“按章程，私藏空票杖责二十，押去整饬署备案！”官爷一声令下，张顺被拖走，洋行街的人看得心惊肉跳。

天牢里，金满堂听狱卒说实名制推行，愣了半晌，喃喃道：“要是早有这规矩，我也发不了那么多空票……”

隔壁牢房的金少棠接话：“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咱们爷俩的下场，就是给世人敲警钟！”金满堂长叹一声，再没说话。

江南乡下，老农王二柱拿着新庄票，反复摸了摸自己的名字，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上次丢票子的亏，再也不会吃了！”他揣着票子，一路哼着小曲去买种子，逢人就夸：“整饬署办了件大好事！”

广州浙昌钱庄，掌柜郑裕丰正训伙计：“填票子的时候看仔细了，姓名别写错，身份信息要核实，出一点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伙计们点头如捣蒜，手里的笔握得紧紧的。

整饬署的巡查队在武昌查到一家钱庄，掌柜偷偷改了庄票信息，想蒙混过关。巡查官一眼识破，当场下令封店：“革去掌柜职务，抄没家产，给我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猫腻！”

围观百姓拍手叫好：“早就该治治这些黑心掌柜了！”

肃顺收到武昌的奏报，提笔在上面写：“处置得当，继续严查。”他放下笔，走到窗前，望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心里清楚，实名制只是第一步，要彻底堵上漏洞，还得下硬功夫。

南京聚源钱庄，新掌柜孙明正给客户解释：“实名制不光是为了防丢票，更是为了查贪腐。以前那些滥发空票的勾当，现在根本行不通！”客户连连点头：“还是新规矩好，踏实！”

傍晚，杭州钱塘钱庄打烊，李正清盘点当天的庄票，见一张都没出错，满意地笑了。他锁好票箱，对伙计说：“明天早点来，咱们再把章程学一遍，可不能出岔子。”

苏州裕农钱庄的灯亮到深夜，苏婉还在核对庄票信息。伙计劝她：“掌柜的，歇会儿吧，今天都核对三遍了。”

“不行，第一天上新规矩，必须万无一失。”苏婉揉了揉眼睛，继续翻看，“咱们得给其他钱庄做榜样。”

京城整饬署，肃顺召集群臣开会：“实名制推行顺利，但还有些地方阳奉阴违。传令下去，下周起，开展全国大巡查，发现违规的，从重处理！”

“是！”官员们齐声应诺，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都微微颤动。

第二天，巡查队的马蹄声遍布全国。济南汇通钱庄、成都阜通钱庄、西安裕农钱庄……每到一处，都严格检查，毫不留情。那些想钻空子的掌柜，要么被革职，要么被抄家，再没人敢以身试法。

百姓们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后来的拥护。茶馆里，说书先生编了新段子，讲实名制如何防盗、如何反腐，每次开讲，都座无虚席。

天津的那个违规掌柜被押到整饬署，肃顺亲自审问：“你可知错？”

掌柜磕头如捣蒜：“小人知错了，求肃大人饶命！”

“饶你可以，但得给你个教训。”肃顺沉声道，“杖责三十，流放边疆，让你在那边好好反省！”

消息传开，各地钱庄掌柜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庄票上的名字工工整整，身份信息一目了然，滥发空票的现象，彻底没了踪影。

李正清在杭州收到肃顺的嘉奖令，心里既高兴又紧张。他对伙计们说：“嘉奖是鼓励，也是压力，咱们得做得更好，不能辜负肃大人的信任。”

苏婉在苏州推行实名制的经验，被整饬署推广到全国。她收到肃顺的亲笔信，上面写着：“巾帼不让须眉，继续努力。”苏婉拿着信，心里暖暖的，更有干劲了。

月底，全国实名制推行情况汇总到整饬署。肃顺看着“合规率九成八”的报告，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提笔写下：“实名制初战告捷，下一步，严查执行漏洞，确保万无一失。”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报告上，“庄票实名制”五个字格外醒目。肃顺知道，这只是钱法改革的一小步，但每一步都走得扎实，才能让大清的钱法真正清明，让百姓的日子真正安稳。

夜色渐浓，整饬署的灯火依旧亮着。官员们还在忙碌，整理巡查报告，制定下一步计划。远处传来打更声，清晰而有力，像在为这场轰轰烈烈的改革，敲打着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