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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钱庄自查自纠（第2页）

游街的队伍刚到杭州街头，就围满了百姓，有人扔烂菜叶，有人骂“贪官”，吓得其他钱庄的掌柜赶紧回家修改自查表，生怕下一个被游街的是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一个掌柜看着游街的同行，擦着冷汗，连夜让账房重新核对空票，连一张都不敢漏报。

天牢里，吴世安听说外面钱庄自查自纠的事，嗤笑一声：“这些人就是一群软骨头，当初跟着我贪的时候怎么不想今天？”

隔壁牢房的金少棠叹了口气：“现在整饬署查得这么严，谁还敢耍花样？我爹就是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蹲大牢。”

吴世安沉默了——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像李正清那样守规矩，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天一早，更多的补充自查文书送到整饬署，连之前最顽固的苏州某钱庄，都把十年前的旧账亏空全报了上来，生怕被查出一点问题。

沈敬言看着堆成山的文书，对肃顺说：“大人，这自查自纠算是初见成效了，就是后续的核查工作量太大，账房先生不够用。”

“从户部调人，”肃顺果断道，“告诉户部，就说这是钱法改革的关键时候，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耽误了正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沈敬言领命去办，张鸣远则带着人审讯昨晚抓来的南京钱庄掌柜，没审几句，就有人供出“之前和柳承业合作放贷，分润了三万两”。

“柳承业还藏着猫腻？”肃顺立刻让人提审柳承业，“好好审，把他没招的全挖出来，别让他在牢里还想着蒙混过关。”

柳承业被押到审讯室时，还想装可怜：“大人，我知道的都招了，真没别的了……”

“南京钱庄的分润怎么回事？”张鸣远把供词拍在他面前，“三万两银可不是小数目，你要是不说实话，就等着改判斩立决！”

柳承业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招认：“是……是我五年前和南京钱庄合作，把漕银放贷给盐商，分了三万两，全给我爹打通关节用了！”

审讯结果送到肃顺手里，他气得拍了桌子：“柳仲文这老东西，到现在还藏着掖着！派人去柳家抄没的家产里再查，肯定还有没找出来的赃银！”

这边刚安排好，核查队又传来消息：聚源钱庄的孙鹤年在自查表上伪造了陈维翰的签字，试图把亏空全推给死人，被当场识破，己经被押回。

“真是冥顽不灵！”肃顺怒极反笑，“把他和柳承业关在一起，让他们好好‘交流’一下，看看谁的下场更惨！”

当天下午，整饬署贴出告示，公布了隐瞒自查的钱庄名单和处理结果：查封五家，抓掌柜七人，游街示众三人，吓得各地钱庄再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

傍晚，沈敬言汇报：“各地自查基本属实了，空票合计一千三百张，亏空两百一十万两，接下来就是核实后填补亏空，回收空票了。”

“亏空先用抄没的贪官家产填，不够的再奏请陛下从国库拨银。”肃顺揉了揉眉心，“空票回收要快，百姓还等着兑银呢，不能让他们寒心。”

沈敬言点头应下，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松了口气——自查自纠这关总算过了，接下来的庄票清查，应该能顺利不少。

而那些老实上报的钱庄掌柜们，看着整饬署的告示，终于放下心来。林砚秋摸着胸口庆幸：“还好没隐瞒太多，不然现在就得蹲大牢了，以后可得规规矩矩做生意。”

周景明也连连点头：“是啊，现在这钱法整饬得这么严，想贪也没机会了，不如好好做事，保住掌柜的位置要紧。”

深夜，整饬署的灯依旧亮着。官员们在整理核查数据，制定亏空填补方案，虽然忙碌，却充满了干劲——自查自纠的顺利推进，让他们看到了钱法改革成功的希望。

肃顺看着桌上的核查汇总表，提笔在末尾写下“从严核查，绝不姑息”八个字。他知道，自查自纠只是改革路上的一小步，后面还有更多硬仗要打，但只要坚持下去，大清的钱庄，一定能回归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