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们早在六七年前就搬离了这个老小区,所以很多后搬来的邻居都不知道,我们其实才是这间房子的房主――他们一直以为我就是个附近高中租住在这里的走读生呢。
由于我妈打扮实在很土,每天还骑着个叮当乱响的破自行车来帮我做饭和打扫卫生,年轻人嘛,多少会因此而感到自卑些,因为好面子,我一直都不敢对别人说这个女人是我妈,而是宣称她只是我家请来帮忙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保姆阿姨。
我妈由于不怎么和外人接触对此当然是毫不知情的。
但是这谎言没持续多久就被戳破了――三月底学校办“高考百天总动员”时开了个全体学生和家长共同宣誓的家长会;五月份天变暖和后,为了更好的照顾正处于最后五十天“冲刺期”的我的生活,我妈直接搬着被子和我住在了一起。
“谁家阿姨会来给你开家长会,还和你同居在一起啊?”
知情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胡乱猜测:
“听说,胡重北那小子在出租屋里把他家保姆给肏了。”
“啊?别胡说,我觉得那应该是他妈吧?要么俩人怎么能住在一起呢?”
“他妈晚上在哪儿睡啊?去年我去过他那儿,他那房间里就一张一米多宽的单人床,她妈睡哪儿啊?总不能睡他身上吧?”
“那要是他妈的话这小子更牛逼了,孤儿寡母共处一室,还挤在一张床上,挤着挤着,胡重北那大屌还不得插他妈逼里?”
“我操,朱哥,你真他妈恶心,什么事儿到你嘴里都能往龌龊那儿想,真鸡巴变态。”
“嘿嘿嘿。”
猪哥最后总会用特别淫荡的表情和笑声来结尾。
实际上他们都想多了……但是最离谱的人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时我妈搬过来后发生的故事是这样的:
“你爸定制这单人床还挺宽的啊,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跟你挤挤了。”
“啊?”
我看着坐在床上正不断按压被褥的剧一燕同志,愣了有足足三秒,然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不是……妈……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和我一块儿挤啊?”
“你再大你不也是我儿子呀?!怎么?还嫌弃你妈呀?”
我简直哭笑不得:
“不是,要说咱娘儿俩好吧,也不在这上头。算了,你还是回去找我爸挤挤吧。”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真是的。我都照顾你半年多了,怎么,你妈当牛做马这么长时间连睡你床的资格都没有?切――”
我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不是,唉呀,您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女大避父,儿大避母”,我都十八了,不是,我十九岁生日都过完了,早都成年了呀……”
“成年怎么了?啊?你知道你爸当年买这房子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吗?十几万!都是谁帮着还的?你妈我!这房子的一半都是你妈我的!切,还不想跟我睡一块儿,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
“诶诶诶?您怎么能扯这么远啊?”
我一听到她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觉得烦,急忙中止了她怨妇般的絮叨:
“行行行行行行,您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我打地铺成吧?”
“行!你打地铺,着凉了感冒了耽误了学习考试你别让我去给你买药啊!你小时候都是妈抱着睡过来的,你再大你也是我儿子呀!还“避母”,你避你妈干嘛?你有啥好避的?”
“我……”
我十八、九岁刚成年,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时候,每天早上晨勃时裤裆都得顶个小帐篷,我总不能把这告诉你吧?
“你干嘛去呀?”
我刚抱起来被子,就被我妈一把抓住了胳膊。
“摆东西,我去沙发上睡去。”
“诶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犟啊?!不许去!今晚就跟我在这儿睡,你妈想你了,跟你妈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