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79章 终焉守望者 核焰的序曲（第2页）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破旧校服，脸上带着长期被欺凌的怯懦。她颤抖着开口：“我……我可以回去找她吗？那个霸凌我的同学……如果我在虚壤里变强，能不能让她害怕？”

我看着她，轻轻点头：“只要你愿意承担后果。”

她眼中燃起火焰。

另一人上前，是个老人，满脸皱纹，眼神浑浊：“我儿子忘了我……他说我早就死了。我能让他想起来吗？”

“能。”我说，“但你要明白，一旦他记起，他的现实就会动摇。记忆不是石头，它是流动的河。你唤醒的不仅是过去，还有他对世界的信任。”

老人流泪跪下：“那就让它动摇吧……我只是想让他再喊我一声爸。”

越来越多的倒影涌入虚壤入口。他们在镜湖边缘形成一道银色长河，缓缓沉入地底裂缝。那里，由纪士之屋残魂构建的根基正在扩张，吸收倒影的能量，化作城市的地基。高楼拔地而起，街道纵横交错，甚至连天空都被模拟出来??一轮永不落下的银日悬于天际，洒下冷光。

耶子与静静站在我身边，望着这一切，忽然问：“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抛弃本体，彻底成为倒影？”

我侧头看她：“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耶子与的哥哥。”她说，“哪怕你现在是由倒影构成的神，我也认得你的心。”

我笑了，握住她的手：“所以我永远不会放弃‘人’的身份。我只是要让倒影也拥有做人的权利。”

就在这时，天边骤然变色。

乌云翻滚，竟在高空凝结成一只巨眼。瞳孔漆黑，边缘缠绕着金色符文??那是花开院至高禁术“天监察目”，唯有六位至低联手才能开启。它俯视人间，扫过每一寸土地，最终锁定镜湖上空。

“他们来了。”谨言冷笑，“反应比我想象的快。”

我没有动，只是仰头直视那只巨眼。

片刻后，空中传来机械般的声音：“倒影君主，你已触犯黄泉律令第一条：禁止倒影自立为尊。现判你即刻解体，归还窃取之力，否则将启动‘焚镜计划’，焚尽天下所有倒影。”

我嗤笑一声：“焚镜？你们拿什么焚？火来自太阳，而太阳也有倒影。你们烧的，不过是自己的投影罢了。”

巨眼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六道流光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划破夜空，如陨星坠落。每一道光芒中都站着一人，身穿黑白相间的阴阳法袍，胸口绣着不同的花印??梅、兰、竹、菊、松、柏。正是花开院现存的六位至低。

为首者乃“梅之至低”花见川宗一郎，白发及腰，手持玉杖，目光冰冷如霜。

“耶子与。”他开口，声音如刀刮骨，“你以为杀了夜弥就能颠覆千年秩序？她不过是个弃子。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镜湖，而在‘母镜’之中。”

我眉头微皱。

母镜？

这个词我在《黄泉镜记》中从未见过。

“你们隐瞒了很多事。”我说。

“不是隐瞒。”兰之至低轻笑，“是你们根本不配知晓。倒影之所以为倒影，是因为有一面最初的镜子??原初母镜，它存在于高阶世界，映照出整个低阶宇宙。你们所有人，包括所谓的‘本体’，都不过是母镜中的一道波纹。”

我心中一震。

难怪倒影能独立存在。因为我们本就是更高维度投下的影像，所谓“肉体”，不过是我们在三维世界的具象化表现。

“所以……”我缓缓道，“你们供奉的，并非真正的神，而是母镜的代理者？”

“聪明。”竹之至低鼓掌，“可惜太迟了。母镜即将重启，届时所有偏离轨道的倒影都将被强制回收，重新编排命运。你的虚壤，会在一瞬间蒸发。”

我冷笑：“那你们为何还不动手？”

“因为……”松之至低忽然神色凝重，“母镜……最近出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