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衍紧跟道:“臣以为,严将军过去正合适!”
“嗯?”李琞睁大了眼,“你说谁?”
“严彧,严将军!将军威名赫赫,眼下又赋闲在京,正合适不过!”
李琞哼笑一声:“他?他可不闲……”
正上蹿下跳折腾得厉害。
说话间殿外通报:“严将军求见!”
李琞道:“瞧见了吧,你们说得那个闲人找事来了……叫他进来!”
严彧进殿,请过圣安,望向两位兵政官道:“两位大人,可是在和陛下议台州剿海匪之事?”
褚衍意味深长:“非也,我等在和陛下议蛮王陈兵迫境一事!”
严彧嘴角勾起抹讥笑:“那褚尚书有何高见?”
褚衍义正言辞:“将军身负国恩,此正是忠君报国之时,我方才建议陛下,请将军带兵布防台州,督战剿匪!”
严彧看了眼陛下,老皇帝斜倚着九龙罗汉床,虚睨着几人,不置可否。
他轻笑一声道:“褚大人,你三代皆勋贵,也算世受国恩,令公子眼下为青州都尉,距台海一日可达,褚大人调兵遣将,为何舍近求远?”
“严将军此言差矣,调兵遣将讲求知人善察、量才而用、因时制宜,严将军威望、才能、魄力均是当朝佼佼者,恰又闲赋在京,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褚大人跟我论兵道?大人打过几场仗?”严彧眸色带寒,勾起一抹不屑,“闲赋在京?看来我守在陛下跟前,是碍了褚大人的眼呐!”
“严将军此话何意?”
“好了!”李琞终于出声打断,“吵吵什么?这还没打呢,自己先掐起来了!”
看着几人都不吭声,李琞叹口气:“此事朕再想想,老太尉和褚卿,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告退,李琞脸色变得难看,瞪着严彧道:“朕听说你跑去康王府闹了一场,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康王来告状了?他还有脸告状!”
“混账东西!他好歹是亲王,你差点勒死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严彧三两下褪掉上衣,左胸和左肩明晃晃两条刀伤,痂都没结牢,看着触目惊心。
李琞眉头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严彧一边穿回衣服,一边道:“臣受过刀枪无数,唯这两道伤,受得憋屈!”
他瞄着陛下神色稍缓,继续道:“陛下因何不问我去做什么?”
整好衣衫,他摸出张纸,皱巴巴的,是一堆碎片拼好的,展开推到李琞眼前,是张女子裸像!
李琞抚额一下子倒向床上,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呼哧呼哧粗喘。
高盛亦看清了那幅画,确然是五殿下的手笔,两眼一黑道:“还不快收起来!”
严彧将那纸卷了两下塞回了袖中。
李琞仰躺着,声音又愤怒又无奈:“大齐的江山,在你们眼里是个屁,一个两个的眼里只有女人,朕谁都指不上!”
高盛朝严彧递眼色,叫他说句软话哄哄陛下。
严彧往前跪了跪,挪到陛下垂在床沿的两条腿前,虚虚握拳,一下一下扣上去,讨好道:“陛下怎会指不上我呢?不一直都是陛下指哪,我便打哪!”
“哼,老是打偏!”
“都在陛下射程之内!”
“油嘴滑舌无用!”李琞想坐起来,高盛扶了他一把。他俯视着脚下人年轻的眉眼,颇有些痛心疾首:“似你这等心思,早晚叫那蛮王娇儿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
见严彧未再顶嘴,还算乖顺,李琞叹道:“你跟康王这茬,朕便当是小孩子抢玩物,翻篇了。可你不许再如此孟浪,你二人身份殊异,他自然压你一头,别叫朕为难,起来吧!”
严彧应了,却未起身,咬了咬牙道:“之所以有这些糟心事,全赖名不正言不顺!求陛下赐婚,这些事自然便消停了!”
高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合着前面教训那一堆,一句没听进去。
不过李琞这回倒是没有暴怒,也没晕过去,只死盯着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娶她?非她不可?满京城随你挑也不行?”
“是,我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