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曾说对阿大说,如果自己死了,一定要收拾得体体面面的。
现在,大概只剩下几截骨头,不够体面。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了。”江溪也没去动石台,后退了几步,心底默默对南羡说:多谢你让折瞻有了意识,折瞻现在过得很好,你安心吧。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今已是和平年底,他不会再去战场了,你别担心。
殿下。
我尝过糖的味道了。
很甜。
很好吃。
折瞻掏出一颗糖放在石台上,殿下,你也尝尝。
洞穴里,忽地有风吹过,将糖吹得滚了两圈。
折瞻看着滚动的糖,眼底戾气散尽,浮出笑意,殿下你是喜欢的,对吧。
江溪看了下那颗糖,默默转身走向一旁,阿酒正拿起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盾牌,“江江你看,这里好多青铜盾牌,年代久远,我们都带回去吧,要发大财咯!”
“小心一些。”江溪提醒阿酒别碰坏了。
“江江,这里还有一些陶片陶罐。”阿桥捡起刻画着图腾的陶片递给江溪,“和羊喝水那个长得差不多,也有很长的年代,带回去放到古玩图鉴里。”
“放着别碰坏了。”江溪是陪折瞻来找回忆的,不是盗墓、拿古董的。
“好吧。”阿酒默默放下手里的青铜盾牌,凑到江溪和折瞻跟前:“那个能治百病、还能长生不老的神水在哪里呀?我到处都没有看到。”
“没有所谓的神水吧。”江溪看向折瞻,折瞻也不知道,他记忆里并没看见过,只看到大巫端着盆子祭祀祈求神水,至于神水怎么来并不知道。
“江江,这里面好似有一点气息,那个神水会不会是里面?”阿桥指着石台,她刚才就想说了,但折瞻和江江一直在说话,便想等等。
“气息?物灵吗?”江溪被折瞻、盔甲以及四周青铜剑、盾牌上的浓郁血腥戾气包围着,并没感受到其他气息。
阿桥说:“像是,气息很弱很弱。”
折瞻重新看向石台,石台严丝合缝,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出开合痕迹,不过他此刻也感受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气息,和四周浓郁的血腥戾气不同,那气息相对干净一些,但也正因为这样,被压得几乎感受不到。
江溪望向阿酒,“阿酒探头看看?”
“啊?”阿酒想到里面可能有尸骨,满脸抗拒,连头发丝都写着不要和害怕。
“胆小鬼。”阿桥嘟囔一句,走到石台处,小心探头往里看,漆黑的石棺里放着两具尸骨,中间位置放着一只木头盒,木盒已经腐朽,只剩下半个底托。
木盒中间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但里面隐隐透着一点气息,她伸手摸了摸,是物灵!
不过只有一丁点意识,没有什么深刻记忆,只有零星几句‘神水怎么了?怎么不出来了?’
她赶紧将自己看到的告诉江溪,“江江,它是他们说的神水。”
“啊?”江溪蹙眉看着严丝合缝的石台,竟然放在里面的。
阿酒想看,但不敢钻进去:“江江快打开,我也想看看。”
“还是算了,那不过是谣传,并不一定有用。”南国的下场还不惨吗?就算真的有用,江溪也不想拿出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让它放在这里吧。
而且只有一点点微弱意识,并没有真正形成意识。
还不算是物灵。
江溪觉得不带走也是对它好。
江溪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飞快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按了两下后转身,便看到一群户外装扮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双眼发亮的盯着石台:“江老板不想打开,让我们来打开如何?”
江溪沉眼打量着中年男人,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认识我。”
“谁不知道十二桥江老板的名头呢?你还从我朋友手中买走了一幅刘海林的仿画。”中年男人提起老崔卖出去的画就咬牙切齿,他太不小心了,卖画也不仔细一些,害得老板损失了好几亿。
江溪语气淡淡的哦了一声:“你们是一伙儿的啊,都是盗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