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看到章云烽正蹲在关雁门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手里还捏着小半块饼。
众人立刻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不约而同地后撤两步,齐刷刷的在泥山顶上蹲成一排,对章云烽和关雁门展开了热烈的围观。
“太吓人了。”额头上有道长疤的士兵咂嘴,“没想到有一天,将军居然趁人姑娘睡着的时候,蹲在人家面前盯着人姑娘看。”
“太稀罕了。”下巴上满是胡茬的士兵啧啧摇头,“将军居然在撕饼皮儿,而且他还带了帕子,这么精致,我一直以为将军跟我们一样糙呢。”
“太感人了,将军为了看他师姐睡觉,都不来揍我们了。”眉毛边有颗豆大黑痣的士兵假模假样抹了一把脸,“我回去以后也要给我媳妇儿撕饼皮儿。”
此言一出,所有士兵立刻看向了他。
“嘶,你小子。”额头有疤的士兵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说将军的帕子哪儿来的,合着是你给的吧?”
“梁志哥,快快如实招来,殷姑娘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不是啊!”提到心上人,这个叫梁志的士兵脸立刻涨得通红,“她还没答应我呢……”
“合着还是没能追到手啊。”
众士兵嘘声一片。
“我就说咱来之前人殷姑娘还在翻你大白眼,你小子怎么可能手脚这么快。”
“把八字没一撇的事拿出来说,好吧现在是白天我允许你小子做梦。”
“咱将军这么一表人才文武双全,都没有老婆,你还想有老婆?”
“该说不说,将军都这个年纪了,身边全是我们这种大老爷们,一个姑娘也没有,也挺惨的。”
“怎么说话呢,将军他师姐不是姑娘吗?话又说回来了,昨晚你们看见没有?将军这师姐身手真好啊,真不愧是师姐。”
“对啊对啊,”胡茬附和,说完了又顿了顿,摸摸下巴道,“嘶——你们觉不觉得,将军和他这个师姐之间,气氛怪怪的?”
他要是不说,这群粗神经的士兵是真看不出来章云烽和关雁门之间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他这么一提,所有人马上觉得章云烽和关雁门的关系非同一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刀疤又观察了一会儿,一锤手掌,转头对众人道:“我知道了,将军对他师姐有意思,但是他师姐对将军没想法,咱将军现在爱而不得,在想办法讨他师姐欢心呢。”
众人忽然一静,胡茬还在为自己拽了个很有文化的“爱而不得而沾沾自喜,就被长疤推了一把,差点从泥坡上滚下去。
胡茬手忙脚乱拽住地上杂草稳住身形,在众人“你完蛋了”的目光中茫然问:“怎么了这是,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长疤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要被灭口了。”
胡茬:?
梁志也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话太多了。”
胡茬:???
“聊挺好啊。”章云烽的声音幽幽地从众人身后响起,胡茬本就蹲在泥坡边,被章云烽吓了一跳,直接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其实章云烽原本没想管他们。
北疆苦寒,章云烽又治军严厉,平日里不打仗的时候,这些将士也难有闲暇,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章云烽想着他们说说话,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不料这群人越聊话题越偏,最后居然拐到了他和关雁门的关系上,一群人叽里呱啦说什么的都有。
章云烽听得额角突突直跳,正告诉自己莫生气深呼吸,八卦乃是人之常情,就听到胡茬直愣愣一句,关雁门对他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