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黑灯瞎火,两人也默契精准地扣住对方的五指。
李无疏快被香火气腌入味了,那味道直冲阮柒脑门,令他想起近日独守空房的辛酸。
“既然回了,今晚就在家里歇下吧?”
“多此一问。”
衣裳都宽了,事也办上了,不睡这睡哪?
日久见人心。他逐渐看出阮柒这人的表里不一。
口头上装出一副相敬如宾的做派,什么都要问过李无疏的意思。行动上肆无忌惮,没有边界,也无节制。
“刚才怎么哭了?”
李无疏老实道:“你太会戳我痛处了。”
“戳你痛处?你是指……这样吗?”
“你——”
……
天微亮时,李无疏伏在阮柒膝头眼皮打架,肩头水光淋漓。
阮柒给他掩上毯子,又一次问道:“李刻霜每天去见你,有见上吗?”
“你问了……八遍了……”他甚至还有些气喘。
“若换做是江宗主去见你……”
“不要再折磨我了……”
“现在还生我气吗?”
李无疏黏在一起的眼皮猛地张开:“你还敢问?你把我的藏书都捐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只捐了一部分。”
“只给我留了净本。”
“少看那些书。”
李无疏伤心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窝成一团。
“我想起百草生的那支秃毛笔,那笔写下的怪事都变作现实。”
“我已将那批谶书全数销毁,不必操心。”
“不,我在想,我会不会是书里的人。”
阮柒枕着枕头看他,轻轻给他顺毛。
“是与不是,你都不会屈服于他人笔墨。”
“……”
真会顺毛,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李无疏却闭上眼睛:“不,我在想你刚才对我做的事。”
“?”
“如果我是书里的人,我希望这书是净本。”
【??作者有话说】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希望是图文版●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