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出使被擒,李玉只是被武承嗣牵连,他倒是没有太过畏惧。
“武承嗣,你临走时候,朕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竟然将朕的三万兵马付之一炬,愚蠢战败,让朕蒙羞!连你这主帅也被蛮夷所擒,你!”话说一半,女帝已是满脸怒容,毫不掩饰。
跪在地上的武承嗣身子颤抖,哆嗦不停。
“臣有罪,臣……”武承嗣拼命哀求,却被女帝冷声打断。
“够了!临行前,你立下军令状,朕今日岂能留你!来人,将这蠢货拖出午门外,斩了!”女帝声音冰冷如铁石,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陛下,饶命啊!陛下!……”
武承嗣把头都磕破了,女帝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两个金吾卫士兵进了金殿,行礼之后,就一左一右的架起武承嗣往外走。
武承嗣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已经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陛下,武三思大人求见!”高力士却刚好不好的说了句。
“叫他进来。”女帝声音平静,似早料到武三思会来。
武三思怕侄子被杀,一早就在殿外候着,这宫里的动静,岂能瞒得住女帝的耳目?
她要杀武承嗣看似决绝,其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陛下,老臣求陛下,给他一条生路吧!”武三思刚到门口就跪下,拦住那两个金吾卫的去路。
“胡言乱语!他罪孽深重,朕岂能饶他!”女帝并未松口。
武三思一边磕头,一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奉先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意,望陛下看在老城的份上,宽恕他一次吧!”
“你叔父如此老迈,还要为你跪下求情,不知道你心里如何想,朕看你叔父都觉得难堪!”女帝稍稍训斥两句,就改口道:“看在你叔父的面子上,朕就破例饶你一次。”
“谢陛下,谢陛下!”武三思虽知道是女帝在演戏,但他还是无比配合的跪地,似蒙受了莫大的天恩一般。
武承嗣如在梦里一般,他断没有想到,自己真能逃过一劫。
他刚要开口谢恩,武三思已经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厉声大骂:“蠢材,还不谢谢陛下!”
“陛下天恩浩荡!”
武承嗣吃了一个大巴掌,这才回过神来,跟武三思一起谢恩。
“死罪朕给你免了,活罪却是难逃。将他押送天牢,听候发落。”女帝看似随意责罚,实则武承嗣该怎么处理,她心里早就想清楚了。
“谢陛下,谢陛下!”武承嗣连连称谢,被金吾卫押送下去。
武承嗣的事情处理完,女帝重又看向燕王李玉。
“朕的主帅让三万人全军覆没,朕的镇抚使被蛮夷活捉,呵呵,你们可真是给朕长脸了!”
“陛下,蛮夷早有不臣之心,他们虚与委蛇,表面上什么都答应,实则根本不理会臣的要求。臣觉察后脱走,本想救下武大人,却中了蛮夷奸计,被他们捉拿。”燕王并不害怕,只是如实相告。
女帝、武三思、杨国忠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