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瑛一时被他困在柜台与胸膛之间,后腰硌在桌沿上生疼,退无可退,不禁有些慌乱。
“罗……”
她看着那支玉兰在眼前放大,冰凉的银质发钗穿过发髻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先别急着拒绝。"
罗廷绣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好闻的青檀香,"三日内若是遇险……”
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耳畔,“如果应付不了,可以带着这枝玉兰来我府上,我给你一条活命的明路。”
说完,他后退两步,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拂袖离去,仿佛方才耳畔威胁的言语是她的错觉。
只是发间陡然多了的一份重量不断提醒着谭瑛。
刚才这些不是一场梦。
“咳——”
谭玦站在一旁,分外刻意的清了清嗓子。
谭瑛看了过去,他便朝她眨了眨眼,一脸揶揄,“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余二哥多嘴的。”
“上一边去。”
谭瑛作势要踹他。
“哎别别别。”谭玦一扭身子,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等到铺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谭瑛才终于得空细想罗廷绣临走时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她取下发髻上别着的玉兰花,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花叶在她指尖微微颤动,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三日之内。。。。。。若是遇险。。。。。。"
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罗廷绣为何能如此笃定她会在三日内遇险?
这险又从何而来?
谭瑛将玉兰花举到眼前,白色的亮光透过花瓣间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谭瑛被晃得下意识眯了眯眼。
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余敬廷同她说的警告之言。
他说罗廷绣处处与他作对,是故意寻衅激怒,成心要与他过意不去。
可谭瑛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她对罗廷绣几次接触下来的了解,此人行事向来滴水不漏,绝无行差踏错,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挑衅生事?
即便是挑衅生事,背后也定有缘由。
玉兰花在她指尖转了个圈,花蕊处的浅蓝色金线泛着幽冷的光泽。
谭瑛忽然想起方才罗廷绣靠近她时,说的似是而非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