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她已经箭在弦上,只等敌人自投罗网。
终于,门外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惊醒了正在「磕头」对抗困意的清月。
清月腹诽,好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日日半夜将她房间当作市场来逛竟然毫不掩饰。而且放任做贼做到这个份上,白虎城巡防守卫也真是不入流。
「吱呀」,门被从外面推开。
电光火石间,清月挣开身上的累赘被子,上弦,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砰」!
红旗雕花木门被轰掉了半扇,还剩半个可怜的在风中摇摇欲坠。
要知道清月的箭,弹无虚发,竟然被他闪过去了!
清月腾得跳下床准备再补一箭。
谁料「脏东西」先骂了起来。
「大半夜你不睡觉!这是要拆房子啊!」
灼阳?!!!!
认出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追月之弦已被拉开,不得不发,清月即刻调转方向,射向了偏处,又是轰隆一声,半扇木门轰然到底,激起满地碎屑。杵在门边的灼阳自是未能独善其身,木头渣子扬了整个人混头巴脑,土色呛呛。
不过,好在倒下的门没砸在他身上……
灼阳紧咬着后槽牙,抹了一把脸上的灰。
「你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忽的,门外现身三四个魔卫,「小少君您可有事?」
「没有没有,退下吧退下吧。」
一个转身几人又消失不见。
清月推开还在拍打身上木屑的灼阳,向门外张望,空无一人。不禁感叹,看来白虎城的巡防真是风声鹤唳,密不透风,随时随地都有人现身执法,甚好甚好。
扭过头便瞧见灼阳灰也不拍了,撅个嘴,侧目斜视。
清月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大小姐一定是怪她,把他害成这副鬼样子不说,还一把推开他出去看别人了。
清月立马堆了个谄媚的灿笑,给灼阳打扫了一下他背上够不到的灰,还有他未能处理到的细枝末节,一边将人往屋内拉。
清月本以为灼阳会将她的手甩开,回想从前很多次两人的接触,灼阳都像是摸了火炉子,慌忙挣开了,因此她还特意留心了
一下灼阳的下意识动作。
而这一次,灼阳虽然嘴还是撅的像头驴,却乖乖被清月牵着手坐了下来,甚至清月想要抽离开他的掌心时,明显感觉到他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似乎在拒绝她的离开。
「灼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到我房间来可是有事?」
「昂!来给你机会,让你拿我送的灵箭,射杀我!」
「哎呦,说什么呢这是,这种散尽天良的事我可不敢啊!」
清月还陪着笑,而半空还飘着一个她形状的虚影小人,白眼早就翻到天上去了。灼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不就是没看清是他,朝他射了一箭嘛,又没真伤到他……想到这,清月的脑子终于转了个弯回来,不对吧,半夜三更,夜闯她房,应该提出质问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唉?!不是我说,你休不休息另说,那也不能半夜跑我房间里来吧!还有,你是不是已经进行这种变态行径很久了!」
清月眯缝起杏眼打量着面前的「变态待定」。
「昂!是我怎么了?」
哈?!!!怎么了?!他是怎么把不要脸的事承认的如此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小少君就了不起了,能随心所欲不守矩了!
清月气的鬓边碎发上下翻飞,如同一只炸毛的战斗鸡,「你你你!大变态啊你!就算你最近忙点累点,也不能缺德到不做人了啊!我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你你!你怎么能天天来看我睡觉呢!」
清月看着灼阳瞧她的眼神越品越不对劲,他他他,是不是见色起意了!然后警觉地抱住自己圆润的身体扭到了一侧。
灼阳努力压下忍不住勾起的嘴角,握拳的手杵在下巴上,掩饰自己被清月逗笑的表情,然后大脑不自觉的联想到鬼域监狱内两人「密不可分」那段往事,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脸色微红。
「你你你,」灼阳学着清月结巴的可爱样子,「你什么你啊!大惊小怪,一起住一个屋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是个变态啊?现在想起来我也是个男子了,你是猪吗?反应这么迟钝。」
「你是猪!你全家都是猪!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