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她的关系中,他赢了鹤安,不出意外,始终都会如此。
交谊舞环节,他邀请她跳舞,举止绅士,她无奈,一只手搭上他的手心,起身与他步入舞池。右手虎口与他左手相对握好,左手放在他的右大臂上,跟着音乐和他跳阴阳扬顿挫刚柔有力的探戈。“你好像会很多舞种。”
她曾经火到国外的愛豆舞台,颇有上世纪好莱坞歌劇院舞蹈演员的风采。
“文艺工作者通常擅长这些。”
“我发现我还是挺勢利眼的,如果现在的你没有那么符合我的要求,我还真说不定不在意你了。”
“你确实变得越来越勢利眼。”几年前,对她的情意尚且纯粹,现在逐渐掺杂了很多功利因素,她都怀疑,他喜欢的是一类人,不同年龄段,喜欢不同的一类人,正好,不同的她满足了他的审美与要求。
“你倒是没怎么变。”边鹤晟看着她,跟他记忆中一样,眼睛始终清澈得像一泓汪泉,又像天山湖里盛开得最豔丽的雪莲,富丽浓豔,清冷出尘。“你要是变了也好。”变得俗气市侩,精于心计,利用美貌与名气让有权有势的男人拜服于石榴裙下,把金钱、权力真正地变现,跟娱乐圈其他女星别无二致,说不定他就不喜欢她了。
“我变了啊。”只是尽力把变化缩小。
为了流通‘优质资源’,有交换舞伴的环节,旋转间,徐承熹被边鹤安以一种强硬的姿势拉了过去,她无奈叹息,决定跳完这段礼节性的舞蹈,就闪人。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他轻声说。
她故意道:“以我跟鹤晟的亲近程度,我陪他来这,不奇怪。”
他目光如炬地看她片刻,“你在利用他伤害我?”
徐承熹一顿,笑道:“少自以为是,你没那么重要。”
“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你条件这么好,喜欢你的人多的是,没必要喜欢一个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人。”徐承熹语重心长,“有损自尊,很跌份儿。”她知道他这种人最在乎尊严。
“嗯。”
他
每次都嗯,应得好好的,但依旧我行我素。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说不会跟我在一起?”他猜测,“你是不是认为家世不合适?我不会娶你?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徐承熹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尤其你对你来说。”
“是不是我跟你求婚,让你做我妻子,你才会和我在一起?”
“什么?妻子……”徐承熹惊惶得好笑,“哪有交往就求婚,不都是交往了很多年才……”对上他富有深意的专注眼神,她别开视线,不说了。她发现他脑回路异于常人,但诡异得能解决问题。
“你哥,喜欢承熹欧尼,是吧。”安宥熙对新伴舞边鹤晟说。
“看出来了?”
“他跟我跳舞的时候,心不在焉,跟承熹欧尼跳舞的时候,眼睛老盯着她。”安宥熙一副看透的语气,“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你很出色,关键是我妈很喜欢你。”边鹤晟好心安慰,“所以你跟我哥的事,大概率能成。”
“我当然相信我跟他能成。”安宥熙微笑道:“我不介意他喜欢谁,他未来的妻子是我就行了。”
明明她面孔清纯无害,边鹤晟却一时觉得她和自己的明艳得有攻击性的母亲像,不介意丈夫喜欢谁,跟谁搞在一起,她是丈夫的妻子,丈夫记得回家就行了,他不禁道:“你也是新时代女性,何必跟封建太太一样苦守家宅等丈夫。”
安宥熙一顿,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她的責任是,嫁进根基最稳,势力庞杂,永不颓败的荣盛家族,成为太子妃,
学历、才能、情商、美貌、身材都是她的嫁妆,为家族提供靠山,让母亲有底气,是她的目标。
她千方百计了解边太太,投其所好,同时打听边鹤安的习性,知道他责任心強、孝顺、洁身自好,长相气质又万里挑一,完全是她的取向狙击,就更坚定了嫁给他的想法。
跟这样的男人结了婚,就算他不爱她,也能与她相敬如宾,何况她有自信,二人能日久生情。“我的责任是,选择一个喜欢的人高嫁。”
看她坚定又坦率的眼神,边鹤晟忽然觉得她有点意思,“你比文雪雅她们吸引人。”
“她们算什么?”安宥熙微笑的语气不屑,“庸脂俗粉而已。”
边鹤晟忍俊不禁,越来越有趣了,他真想看看鹤安要怎么应付这个难缠的名媛。
这次边鹤安率先放开徐承熹,徐承熹与边鹤晟道别,她不回家直接去劇组,附近有记者何粉丝探班,免得被人拍到跟他在一起引起不必要的绯闻,执意不让他送,自己打车,“你这次送了我,以后就别找我了。”
边鹤晟啧了声,说她神经,“这里很难打到车,我送你到公交站,好吧。”
比自己走过去好,徐承熹不硬讨苦吃,说好。
他送她到了公交站,拐道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