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竞只能点点头。
秦琼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
她这辈子,唯唯诺诺,被整个香江人笑话了一辈子。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个儿子。
这个各方面都无比优秀的儿子。
所有人都说她继续留在霍家,简直是受虐狂。
但是她留下来,和霍无垢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为的就是守住霍家二太太的位置,为的就是让二房只有霍以竞一个正大光明的儿孙。
她守着家门。
挡的不是小三。
守的,是一份偌大的家业,是儿子应该全。。。。。。
纸飞机在晨风中翻了个身,掠过疗愈中心的围墙,撞上一辆刚刚驶入园区的黑色商务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商景予戴着墨镜,指节轻叩方向盘,目光落在那架沾了露水的彩纸上。
他伸手拾起,展开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给爸爸的信:今天我学会了折会飞的心,它说想你的时候就不哭了。”
他嘴角微动,将纸飞机小心折好,放进西装内袋。
车门打开时,苏文清快步迎上来:“你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远程开会就行了吗?”
商景予摘下墨镜,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却仍带着惯有的沉稳气场。“有些事,必须当面谈。”他顿了顿,“而且,我想亲眼看看那个能让人‘发光’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再需要避风港了。”
苏文清一怔,随即笑了:“他比你想象中更接近光,也比任何人想象中更怕黑。”
他们并肩走向活动室,途中经过一片新开辟的花园。那里立着一块木牌,刻着孩子们集体投票选出的名字:“心语园”。几株嫩芽正从土里探头,是阿?和小八前两天带着大家种下的“共感花”??据说是能随着人的情绪变色的特殊品种。
“她画的那座莲花学校,已经开始设计图纸了。”苏文清低声说,“基金会批了第一期资金,选址就在隔壁半岛。你说……他会答应当校长吗?”
商景予望着远处活动室门口的身影,没说话。
周临川正蹲在地上帮一个孩子调整纸飞机的翅膀角度,阳光洒在他肩头,发梢泛着浅金。他的手腕上还戴着那枚旧手环,屏幕偶尔闪过蓝光,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直到走近,商景予才开口:“你昨晚又触发了一次低频共振。”
周临川抬头,略显意外。“什么?”
“凌晨两点十七分,共感网捕捉到一段持续十二分钟的情绪波,特征与《摇篮曲?α版》高度相似,但强度提升了43%。”商景予递过平板,“源头是你卧室方向。监测显示,你在睡梦中反复呢喃同一句话??‘别走,林老师’。”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苏文清呼吸一滞。她知道这个名字对周临川意味着什么。林婉柔不仅是他的启蒙者,更是他生命里第一个敢于触碰他伤痕的人。而她的死,曾被归为“共感系统失控导致的精神崩解”,成为整个研究领域的禁忌话题。
周临川沉默片刻,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
“可系统记住了。”商景予声音低沉,“这不是偶然。你的潜意识正在主动调用深层记忆,并将其转化为稳定情绪信号。换句话说,你在无意识中复现了林教授当年的共感模式。”
“你是说……我变成了她?”
“不。”商景予凝视着他,“你是成为了她理念的延续。她相信共感能力不该被封锁或压制,而应被引导、被表达、被共享。你正在做的,正是她没能完成的事。”
周临川低头看着手中尚未放飞的纸飞机,指尖微微颤抖。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躲在锅炉房角落,浑身湿冷,耳朵里灌满了福利院孩子们的哭喊声。那是他第一次共感暴动后的第三天,所有人都躲着他,连院长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怪物。
只有林婉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