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他拼命抱着自己的头,感觉那里疼的厉害,像是有虫子在里面啃食似的。
好久,好久。
他终于累了。
喉咙嘶哑,张大嘴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站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做错事,应该是没有站起身资格的。
便寸寸爬着,一步步摸索着。
角落里有个碗,他伸手碰了下,感受到一股凉意。
是水。
他眼睛亮了亮,想要将碗拿起,却又发觉它是焊死在地上的。
沈逸心底那点底线好像又被连根拔掉了。
也就是说,他需要真的像畜生那样,趴在地上用舌头卷着水喝。
沈逸并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犟不过的,知道不论怎样,最后遭罪的只会是他。
他是真的喊久,也喊累了。
一碗清水很快见底。
他的思维好像又卡壳了似的,动弹不得,就这么跪趴在原地愣了好久。
才终于想起他出去的唯一办法。
A39。
十二支。
他麻木地挪动膝盖,在屋里慢慢移动着,终于摸到一个小箱子。
里面不多不少,躺着十二支药剂。
沈逸突然感觉脸上很痒。
抬手一摸,才发现脸上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液体。
为什么呢……
他歪头,仔细思索着。
哦,他好像是有点怕黑来着。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在渣滓聚集地,每晚熄灯后外面都是死寂的。爸妈刚死那段时间,他和沈皖不敢出门,只能闻着腐臭味在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小屋子硬生生捱到天亮。
也可能是之前被孤儿院院长锁过,留了心理阴影?
不太重要。
那一点点怕黑,并没有影响到之后日常生活太多。他是个很成熟的管理员,并不会受到心理层面干扰太多。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这么难受呢……
沈逸太累了,不想去思考太多。
他慢吞吞撕开针剂包装袋,摸着自己血管位置,刺了进去。
液体一点点推入,他闭上眼睛,拔出针管,发泄似的用力攥紧,想要捏碎它。
可他忘记了,自己手上也全是伤口。
他根本使不上力。
沈逸眼底又多了层茫然。
不得已将那针管扔到一边,自己则就这么躺在地上,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