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516章 得偿所愿（第3页）

>这一次，由我来定义‘守门人’。”

幻象戛然而止。

文睿踉跄后退，冷汗浸透衣衫。

他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夜”在向他宣战??它已经开始塑造**对立面的守门人**，一个以满足执念为名、实则奴役灵魂的存在。而这个“伪守门人”，将打着他的旗号，蛊惑万千迷失者。

若放任发展，不出三年，世人将忘记他曾带来的光明，只记得那个允诺“再见所爱”的黑袍神使。

“不能再拖了。”他回到居所，唤醒苏璃与边蓓，“我要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什么事？”苏璃警觉地问。

“进入集体潜意识。”他说，“‘夜’如今寄生于人心网络，唯有深入这片混沌之海，才能找到它最初的意识节点??哪怕只有一瞬，我也要种下‘觉醒之种’。”

“你疯了！”苏璃猛地站起，“那是连初代都未曾涉足的领域！一旦迷失，你将永远困在亿万人的执念洪流中，分不清哪一段记忆是你自己的！”

“正因如此，才必须去。”他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决绝，“如果我不去，将来会有更多人为了见亲人一面，甘愿献出灵魂。我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告别，不是永别，而是带着爱活下去。”

边蓓咬唇良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你说它能驱散幻象……那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如果你在里面迷路了，请听一听它的声音，让它带你回来。”

文睿接过铃铛，郑重系于腰间。

次日午夜，三人来到赤霞碑亭。

文睿盘膝而坐，碎玉置于头顶，冰魄珠环绕周身，七杀卫布下护法大阵。他深吸一口气，默念初代留言，主动开启金瞳极限，引导意识脱离肉身，投身那片无垠的精神之海。

刹那间，天地翻转。

他坠入一片灰白色雾中，耳边响起千万种声音：哭泣、低语、呼唤、诅咒……每一个声音都牵连着一段记忆，一条执念，一扇门。

他前行，看见无数光门漂浮空中，门内上演着各种“重逢”场景：儿子抱住死去的父亲，妻子扑进战死丈夫的怀抱，恋人十指紧扣再度许下誓言……画面唯美动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加入。

但他看得清楚??那些“归来者”的脚底，都没有影子。

他挥剑，一扇扇斩去，可刚灭一扇，立刻又有十扇新生。

“没用的。”一个稚嫩声音响起。

他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石阶上，容貌竟与幼年的边蓓一模一样。

“你杀了他们。”小女孩指着那些破碎的门，“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再见一面，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拆散？”

文睿蹲下身，轻声道：“因为他们见到的，不是真的。”

“可他们相信啊！”小女孩哭喊，“只要相信，就是真的！你凭什么决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怔住。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自己无数次。

良久，他答：“因为我经历过虚假的重逢，所以我懂得那种快乐背后的空虚。真正的爱，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小女孩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也在欺骗自己？你嘴上说不求救赎，可你一路走来，难道不是想证明??你父亲的选择错了？你母亲不该死？你的人生本可以不同？”

文睿如遭雷击。

这一刻，他终于看清??这小女孩，正是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所化。

他一直以为自己超脱了，其实从未真正放下。

他斩九门，未必全是为了天下苍生，更是为了向命运宣告：**我比你更强，我不会像祖先那样失败，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这份不甘，这份倔强，何尝不是另一种执念？

“原来……我也是它的一部分。”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