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516章 得偿所愿（第2页）

“它在试探。”他低声道，“先用亲情，再用友情，下一步，就会用爱情、仇恨、权力、信仰……它要让每个人都以为，只要打开那一扇门，就能弥补遗憾。但它给的从来不是救赎，而是永劫。”

苏璃抱紧边蓓，抬头看他：“我们不能只靠跑遍天下救人。必须找到它的核心，切断源头。”

“没有源头了。”文睿苦笑，“‘夜’已经散入人间，成了执念的回响。我们能斩的，只有每一次它试图凝聚成形的瞬间。”

“那就一次次斩。”苏璃眼神坚定，“直到所有人都明白，有些门，不该开。”

自那日起，三人同行。

他们不再追查残门虚影，而是主动设局??以边蓓为引，布下“假重逢”之局，诱使“夜”现身。每当它借情感显形，文睿便以金瞳洞察其本质，一剑斩灭。苏璃则用冰魄珠封存残留的阴气，防止扩散。

数月之间，此类事件频发。

北方某村，老农梦见亡妻归来，每日深夜为其留灯做饭，终至精神恍惚，持刀砍伤亲儿；西部边陲，一名将军在战败后接受“神秘祭司”指引，欲借“英灵召唤阵”复活阵亡将士，结果反被操控，率残部屠戮百姓；东海渔港，少女为寻溺亡恋人，自愿献祭双眼，换得一夜相会，醒来却发现全身经脉已被蚀空……

每一起案件背后，都有微型光门的痕迹。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门越来越难察觉??它们不再显现为实体，而是直接嵌入梦境、记忆甚至情绪波动之中。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一部分思念是真实的，哪一段温情是陷阱。

第七杀卫统领亲自登门，带来一份密报：已有三十六名修士在修炼时走火入魔，临死前口中反复呢喃同一句话??

>“第九门从未关闭，它只是换了钥匙。”

文睿看到这句话时，掌心骤然发热。

他取出那枚碎玉，发现其上的字迹已然变化：

>**“钥非金铁，乃心之所向。

>守门人不死，因执念不息。”**

“原来如此……”他喃喃，“它在寻找新的容器。”

苏璃皱眉：“你是说，有人会自愿成为下一个‘黑袍人’？”

“不是自愿。”文睿摇头，“是被选中。当一个人的执念达到极致，而又恰好拥有足够强大的灵魂，‘夜’就会悄悄寄生其意识深处，慢慢取代他的自我，最终让他以为??自己就是救世主。”

“就像初代守门人文昭远一样。”

“一模一样。”

当晚，文睿独自登上城楼，仰望星空。

金瞳开启，视野穿透云霭，竟见整片大陆上空，浮现出亿万点微弱光斑，如同夏夜萤火，密密麻麻，遍布南北。每一颗光点，都是一扇正在孕育的微型门。它们彼此连接，形成一张巨大无形的网，覆盖整个大地。

而这网的核心，并不在某一处，而是随着人类集体情绪的起伏不断迁移。

悲伤之地，光点密集；贪婪之所，光芒炽盛；愤怒之域，光色猩红。

“它已经完成了进化。”他低声自语，“从封印对象，变成了共生体。它不再对抗人性，而是顺应人性，利用人性中最柔软的部分，完成永恒轮回。”

就在此时，眉心猛然刺痛！

金瞳剧烈震荡，一幅画面强行闯入脑海：

一片荒原之上，矗立着一座残破祭坛，形状酷似第九门碎片拼合而成。祭坛周围跪伏着数百人，皆披黑袍，面朝中央一人。那人背影熟悉至极??身形修长，发如墨瀑，右手握剑，左手高举一枚血色玉符。

而那玉符的纹路，竟与碎玉同源！

更令他心悸的是，那人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唯有一片流动的黑暗，却用文睿的声音说道：

>“我不再否定你，我就是你。

>你斩断九门，我重建万门。

>你教人告别，我许人重逢。

>你说虚无，我说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