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它这边是逆风,声音完全传不到刘老六那边。
风中夹杂的声音不变。
老狗急了,呜哇吼叫着,狠力拉扯脖子里的绳子。
奈何刘老六给它用的是多股牛筋绳,弹性好的很,任凭老狗怎么折腾,这绳子一点损伤都不带有的。
“呜!!”
老狗狠,张开嘴用后槽仅剩的几颗烂牙撕拽起牛筋绳,
它的年纪很大了,牙根早就松动,哪里咬的断这种绳子?不仅没咬断,嚼吧两下,还折损了一边槽牙,老狗吃痛,松口的时候更是被回弹的牛筋绳弹到了鼻子,痛的它浑身打颤,黄的黑的流了一地。
风依旧在刮,其中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刘老六的处境肯定是愈危险,老狗心急如焚,却只能在院子里上窜下跳。
“妈的!叫什么!再叫药死你!”隔壁屋传来了郭祖生的叫骂。
老狗不予理会,转着转着,它脑壳里突然灵光一闪,旋即在雪地里刨了下爪子,朝着狗窝侧面的玻璃猛地撞去。
哐嚓!
狗头创碎了玻璃。
看到好多碎渣被固定钉牢牢卡在窗框上,老狗呼了口气,奋力一跃。
“嗷嗷嘤嘤嘤嘤!”
它虽从遍布尖锐玻璃渣的窗洞里穿过,腰肋却中了一扎,玻璃卡在肋间,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它浑身哆嗦。
但听到刘老六呼救的声音,它顾不上腰间扎着的碎玻璃,更不管牙龈的剧痛,衔住了那根该死的牛筋绳使劲在窗框上摩擦。
“呜!呜!!”
一下,两下……
绳子磨得它牙龈粉碎,身下破棉絮都染上鲜血。啪的一声响,牛筋绳终于断裂。
“汪!”
老狗惊喜,撒丫冲出屯子,可遥遥见到那只只饿狼,它便两股颤颤,毫不犹豫地夹着尾巴逃窜回来,沿着屯里大路小道,放声嚎叫。
老狗的吠叫很好辨认,沙哑低沉,一声比一声矮,就好像喊着喊着没气儿了,续不上来一样。
戴松戴柏一人拎着一壶酒,有说有笑往家溜达,远远的就听见它的叫唤声,然后看见拖着半拉绳儿的狗朝着他们奔来。
那狗边冲边吠,好不凶残。
戴柏往前一步,将戴松护在身后,做出捡石头欲咂的样子。
按理说大部分狗见此都要跑了,可唯独这狗,还是闷头前冲。
“嘿!这倒霉玩意儿!诶!松子,这不老刘家的么,你记得么,你小时候差点被它咬掉小鸡子呢!哈哈哈,嘿!我说!再狗叫我给你逼炖了!”
戴松满头黑线,但看着那冲到跟前,不顾伤势狂晃尾巴的老狗,他脸色一变,
“不对,哥!这狗有情况!你看它身上有伤!而且它的叫得很急,我回来的时候还见它在窝里和小母狗趴赛呢,这会突然这样,里头有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