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笑了起来:“怎么了?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啊。”
她嘴硬地回道,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赌气的味道。
宇文沪当然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别生气,其实我做了个梦,你想不想知道。”
关杉月的眼皮跳了跳,心里好奇得要命。
“我梦见……”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我梦见你穿着大红喜袍,嫁给了我!”宇文沪终于说出了那个梦。
关杉月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她手上的棉布不自觉地加大了些力度,宇文沪疼得轻轻吸了口冷气。
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国公府寡妇,怎么可能嫁给他。
关杉月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歉意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你说呢!”他故作委屈地看着她,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关杉月动作略显笨拙地收起消毒棉,侧身对宇文沪说:“我给你处理好伤口,你就赶紧走吧,我这院子里暗卫和护卫不少,万一被他们发现你,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宇文沪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这话不太满意。
他一只手随意搭在床沿,目光紧盯着关杉月的行医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关杉月又拿起另一种药,细心地敷在他的脸上,接着说:“还有啊,千羽也得带回去,她是你的手下。”
“我说了,我要偿还曾经欺负你。”宇文沪反驳道。
关杉月眉头微蹙,认真地说:“世子,我没开玩笑,你也不用提什么救命之恩来还情,我说了我跟你两清。”
说着,关杉月手法熟练地往他脸上的伤口撒上药粉。
虽然与关杉月相处时间不长,但宇文沪从她的言行中就能感受到,关杉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真要是把她惹急了,恐怕能闹出大动静来。
不过,宇文沪心里自有盘算。
“好吧,等你回京后,我会让千羽回暗卫复命。”
宇文沪终于松了口。
关杉月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她迅速将他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催促道:“脸上的伤也处理好了,你快点走吧。”
宇文沪不紧不慢地从床榻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战袍,然后才站起身向窗口走去。
他轻轻推开窗门,窗棂微启。
宇文沪回头看向关杉月:“月儿,你除了这个名字,还有别的称呼吗?比如,乳名?”
关杉月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宇文沪简洁地回答。
关杉月低下头,将沾血的棉布塞进一个小袋子里,轻声说:“皎月。”
“皎月,皎月……”宇文沪低沉的声音在关杉月耳边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