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也不理她了,连这宫中的人也敢跟着一起踩高捧低。
呵哈哈哈——
熙宁倏然仰头大笑,踉踉跄跄的起身,又冷不丁儿被跛着的那只脚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二皇子齐怀瑾坐在素舆之上,被小内侍推着过来,瞧见这一幕,立即遣小内侍上前将人扶起来。
稍候了片刻,齐怀聿也走了出来。
齐怀瑾温声道:“大哥瞧见这一幕,没什么感想吗?”
齐怀聿眉间轻皱,“这都是姑母咎由自取,至于熙宁,她仍是大乾的熙宁郡主,享食邑一千,不需我为她担心。”
“啧啧,大哥还真是心狠,怎么说熙宁这丫头也是自小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长大的,还曾发愿要嫁给你,做你的太子妃呢。”齐怀瑾一身出尘的气质温润如玉。
说起这样打趣儿的话来也瞧不出,不知情的人看见恐怕还以为兄弟两人在说什么正事儿呢。
“二弟既然这么羡慕,不如孤去帮你问问?”
齐怀瑾面色一僵,讪讪道:“大哥,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心是个悍妇,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闹呢。”
“啧,到底是咱们之中的小妹妹。”齐怀瑾自己推着素舆过去,将自己的狐裘大氅递给已经被扶起来的熙宁。
“熙宁,你莫要哭了,回去吧!”
熙宁看也没看他一眼,任由小内侍替她将那狐裘大氅披上,宽大的狐裘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已经拖地了。
她紧紧的盯着齐怀聿,站在原地,不想自己跛了腿的窘态出现在齐怀聿面前。
她凄凉的笑着,眼角流出几滴泪来,顺着苍白的面庞流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太子哥哥,怎么你如今这般厌恶我,都不走近些同我说说话吗?”
齐怀聿走了过来,眼神冷漠,“熙宁,你何苦如此。”
“太子哥哥,我母亲一定是冤枉的,你是她的亲侄儿,她不会给你下药的,求求你,你去帮我向舅舅求情好不好。”
“母亲已经被贬为了庶人了,我一定将她好好约束在家中,不让她出门半步行不行。”
熙宁小跑着上前几步,抓住齐怀聿的衣袖,又想起了什么,急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母亲从前针对沈知夏,我这就去给沈知夏道歉,我跪在她门前求她原谅我行不行?”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可是她还好端端地啊,求求你,帮帮我和母亲好不好。”
“我错了,我已经断了一条腿了,我都不追究了,就当是我的报应行不行。”
“对对对,我这就去备上厚礼,去给沈知夏赔礼。”
齐怀聿冷声道:“若是任何事情事后,只要道歉都行,那要礼法做什么?”
“况且,姑母给我下药,暗害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事辩无可辩。”
“六年前我尚能装作不知情,可是六年后,父皇既然知晓,定然不可能轻易揭过,你还是回去吧!”
“太子哥哥!”熙宁脸上的表情涩然,“那你想要我如何,是要我把这条命赔给沈知夏吗?”
“她配吗?!”
“我已经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也不行?”
齐怀聿没说话,转身离去。
熙宁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