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
裴度翻了翻白眼,无奈还是得抱着笏板出来,拱手道:“是。”
主打一个浑水摸鱼,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说那为祸一方的南风馆,明面上的老板就是白玉京,可是长公主却是实际上的掌控人。”
“白玉京那别院中收藏的无数白骨,大部分都是来自南风馆的妓女和小倌儿。”
“南风馆表面上经营的是皮肉生意,实际上还行人口贩卖。”
“是长公主府的特权为南风馆大开方便之门。”
齐怀瑾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够了,老二既然有意见,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做?”
那眸光摄人,齐怀瑾额角渗出一抹汗意,强自挤出一抹勉强温和的笑意,“儿臣不敢,父皇说笑了。”
皇帝点点头,十分认同,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嗯。”
“既然众位卿家都有疑惑,那朕便说一说。”
“前几日,李将军带着部下回京述职,虞统领便是在他手下当差,而这位虞统领想必诸位还有印象。”
“这位虞统领就是六年前在太子身边当差的金鳞卫统领。”
“而朕竟然从虞统领口中得知当年的太子当年居然被下药,险些爆体而亡,而这居然是朕的亲姐姐,太子的亲姑姑做的,你们告诉我,我如何能忍?”
殿中一片哗然。
底下的朝臣都是互相交头接耳,也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之色。
这可是谋害皇嗣啊!
谋害皇嗣乃是大罪!
钟宴安,还有裴度都是齐齐看向齐怀聿,一脸震惊。
他们当年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怎么不知道此事,都看向齐怀聿。
唯有齐怀聿眉头皱起,这件事情父皇怎么会知道?
没有道理虞绍会自己跑到父皇的面前招认这桩过去数年的事情。
况且,他当年及时解毒,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不对这件事情有古怪。
齐怀聿抿着唇,眼底聚起莫名的晦暗。
与他一样忐忑的人是在一旁坐着轮椅的齐怀瑾。
他脸色不变,眼底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几乎将他掀翻。
父皇怎么会知道此事?
若是他查到了姑母,那他可有暴露身份?
不,不会,那个丫头三日后就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铁证。
况且当年齐怀聿为了不让皇上知晓此事,并没有追究,也给了他擦净一切线索的机会。
父皇既然已经将长公主府查抄,那定然是姑母将此事揽下了。
他看向齐怀聿,脸上带着关切和紧张,“大哥,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此事?”
齐怀聿看向自己这个自小便身子弱的弟弟,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可没有忘记,他府上还有一个刘贵妃安排来的细作呢。
刘贵妃是他的生母,他不信他这个二弟当真如此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