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赛后,王爷会当众宣布此事,你们万不可闹情绪啊!朝廷的封赏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个个都会升级,都有赏赐,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惹王爷不快。”
“呜呜,这是真的吗?您咋能就不是王爷呢?您干的事都是王爷干的啊!”众将士皆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不过比黑虎问的有质量点:“就算您不是王爷,您还是能留在边城啊!”
这边锦岁正在安慰黑虎:“你今天在赛场上出尽风头,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丑死了,都别哭了。”
直到被一阵声音打破:“啥时候出来?你符带好了吗?”
深吸一口气才道:“嗯,麻烦阿爷了,趁集市还有人,买好马车和赶路要用的东西,明天中午比赛结束我们立即出。”
“真有!不少人子时来都看到了,影子高大的很,亮着鬼火,一看就是鞑子鬼。”
锦岁仰头看着被云遮住的淡淡弯月,从伤兵营出来后,脚步不受控制地绕到还在建的新城区。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黑虎等人压仰的呜咽。
锦岁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一夜,她火烧鞑子,带领将士与鞑子死战的画面。
“你又把饭留一半带回家啊?还有大半夜呢,不吃饱可不行。”
她继续往前走,越地黑,勉强能辨认出路,直到十几盏幽幽蜡灯出现,她才到了目的地——烈士陵园。
她自嘲一笑,多少个夜里写的边城基建企划书,畅想着那一片土地盖学校,盖医馆,盖工厂,盖集市,盖流民所……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阿爷都明白。咱不憋屈啊,有阿爷呢!”
锦岁实在没心情重复同样的话,轻叹一声对黑虎道:“你跟孙军医解释一下,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就是!王……小季道长不能走!”
黑虎猛地握住锦岁的肩膀:“不能走!您答应给我主婚的,白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呜呜……”
“阿爷、锦安,把手头的活给其他人干,快过来一下。”
“做军师,做校尉,做主薄,反正您得留下。”
孙军医翻了两页就双眼放光:“王爷以后有空能不能来伤兵营指点下官一二?”
全是熟面孔,当初去接戾王的,她从蒋南胜手里救出来的,经过鞑子一战,活下来的只有几十人。
被凌爷爷一巴掌拍到嘴巴上,拉着他赶紧走了。
她抱紧双臂,慢慢地走在陵园里,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特别是看到那块刻着,牛大字戴夫的碑时,她又哭又笑起来。
顾长萧没有看凌爷爷,垂眸注视着那块玉,却一直没伸手。
锦岁点头:“你慢慢研究,插图我还没来及得补充,有些我已经教给陈大嫂,你找她一起看。”
“都加把劲,王爷说了,下雪上冻之前盖好过冬的住所,全部有重赏。”
锦岁是去找凌爷爷的,中原烩菜的食肆正是人多的时候,因为晚餐推出比三文菜还便宜的二文菜。
“我和王爷确实是拜把子兄弟,他对我有情有义,眼下是因为朝廷派的内侍要来,我要不走,边城有两个王爷,咋整?”
“哪个你带竹筒了吗?借我一个使使,明个洗干净还你。”
她这次来除了交接青霉素试验的事,又给军中一批她从空间囤的药,顾长萧对她无情,她却不能对黑虎这些将士无情。
凌爷爷笑呵呵地将玉塞到他手,转身牵着锦安离开,几句话的功夫,锦安已然想明白事情原委,小孩子到底控制不住情绪。
“王爷!”
锦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