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期望的,是心之怪盗团能给她那个可恶的男友一个教训。
确认这一点的唐泽自然无所畏惧。
所以当他满脸理所当然地让笠仓那海请他们7个人吃饭,甚至选了家不是很便宜的料理店之后,白鸟任三郎一直到坐进座位里,表情都很茫然。
“她就这么同意了?”看着笠仓那海死死盯着菜单,然后咬紧牙关去拿信用卡的样子,白鸟任三郎有些胆战心惊。
有的话太难听了,他不好直说,但事实就是这么好讹诈的对象,怪不得会遇到一个吸血的骗子,被骗财骗色足足7年……
“她有求于你,当然不会拒绝。”唐泽露齿一笑,“不用有心理负担。如果她说的是实话,这样能找到一个性质恶劣的诈骗集团,不也挺好吗?”
“好、好吧……”
白鸟任三郎扶了扶额头,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不过,虽然不理解,既然当事人都没意见,他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委婉地表示自己没理由跟着孩子们蹭饭,会支付自己的餐费之后,继续询问笠仓那海关于她男友的事情。
“他就是个骗子。”笠仓那海将手里喝空的可乐纸杯捏扁,表情阴沉,“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个大学生。我是20岁那年,认识他,然后和他交往的。”
“嗯,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讨要钱财的?”白鸟任三郎点了点头,拿出了做笔录的态度,“要了多少钱呢?我记得,你刚刚说,他把你骗的一无所有了……”
听见这个话题,笠仓那海捏了捏拳头,抿紧嘴唇:“……我记不得了。要我一下子算出来我做不到,因为实在给了他太多太多了。他一开始说自己没找到工作,在东京生活有些困难,拜托我帮他一把,他没有钱付房租了,找到工作就会还我。后来找到工作,他又说自己从事的行业有每个月完成的指标,需要我帮他买一些理财项目,否则会影响他的正式入职……”
描述着男友的行径,笠仓那海越说越气,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将送餐过来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总之,这么多年来他在我身上花的钱,还不到我给他花的十分之一,我有点存款被他知道,很快就会被以各种名义要走。上个月,我说我已经没钱了,帮不了你,结果他就要我抵押我的首饰,然后拿走了我的首饰盒。里头有一枚是妈妈留给我的戒指,我想等到工资发了就去把它赎回来,结果,他说的典当行根本没有收到这些东西。”
“他已经把你的首饰转卖了?”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的白鸟任三郎反问。
“比那更恶劣。”笠仓那海冷笑了一声,“我跟踪了他,我发现,那枚戒指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手上。”
“出轨?”白鸟任三郎合理推断。
“狗屁。那女人,他以前和她联系被我抓到过,他告诉过我,那是他的‘前女友’。事实证明,他们早就结婚了,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
笠仓那海表情沉了下去。
很显然,哪怕经历过物理改心,已经放弃了内心近乎偏执的恨意,提到这一段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种痛彻心扉后的杀意。
“那个所谓的工作,也只是一个幌子。他从事的根本不是证券交易,他的公司是嫁接金融理财的名义,在实行诈骗的骗子。据我所知,他们的目标都是一些年轻女性和老人。我猜,像我一样被他们用温情的名义所骗,被迫一直在购买他们那个该死的投资理财的人,一定不少。我没有说谎,已经有老年人因为存款被骗光,没有了养老的钱,又感到被信任的人所背叛,悲惨死去的了。”
“你知道他们的目标都是类似的人?”白鸟任三郎古怪地打量她一眼。
如果目标都是她这样,感情充沛还好控制的人,怪不得她男友能入职这种公司呢。
搞半天,她是她男友的“入职简历”。
“是的。再怎么样,我们也已经恋爱了7年,他当然不可能事事都骗我,也瞒不住的。”笠仓那海松开捏紧的拳头,看着白鸟,“如果确认他的行为已经导致了很多严重后果,能给他判刑吗?”
“光是他对你所做的事,就已经是典型的诈骗了。”白鸟任三郎中肯地表示,“所以,他的名字是叫?”
“……染井芳郎,他叫染井芳郎。真好笑,他刚认识我的时候,还说什么我们的名字很有缘分,又是在樱花树下相逢的,是命中注定的邂逅。”
笠仓那海抬起眼睛,视线却没往白鸟任三郎身上看,而是定定地看着唐泽。
“只要告诉你名字、个人信息,以及他的所作所为,他就会被绳之以法,对吧?”
心之怪盗什么的,他们在那个网站上,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唐泽举起送上来的饮料,颔首一样微微低头,作为回答。
买一送一,优惠大酬宾,错过这家就没这户了,何乐而不为?
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气氛哪里有点微妙的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