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缠腻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之时,那唇才稍稍离开,用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眉眼。
他闭着双眼,以一种祈求的姿态紧贴着她的额角,声音带着缠绵过后的喑哑,低声道:“我好想你。”
姜馥莹眼角微红,方从那样一番深吻中回过神来,微微低|喘着,听到他的话,神情微怔。
明明两人朝夕相处了两三日,他仍旧想念。
明明她就在他身前,她就在他怀中。
姜馥莹怕他真的烧傻了,顾不得自己此刻还未平息下来的气息,在他的注视下抬起手,探着他的热度。
……倒是比方才降了些。
她还没松口气,触碰在他脸颊的指头便被握住,手腕被大掌圈起,另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背……让她的掌心紧贴着他的面颊。
掌心感受到的温度带给她几分颤栗,姜馥莹垂首,轻轻抽动着指尖,想要将手拿回来。
可她一动弹,那湿漉漉的双眸便睁了开来,望着她,像是责怪。
“不要丢下我。”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仍旧说出了口。
“馥莹,”他低声重复:“你的眼里,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
姜馥莹心皱成一团,竟也在他这样低哑的声音中缓了神色,眼角的潮意还未褪去,嗓音也有着几分哑。
“你不清醒……”她喉头有些堵,“这样说的话,不算数的。”
“怎么不算数?”
祁长渊抬眸,将她拉向自己,“那要怎样才算数?”
姜馥莹睁眼,瞧着时辰还并不晚,披了衣服开门。
敲门的是清山居的丫头,瞧见她露出点点虎牙一笑,“姜娘子,真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福山居那边人来报,说世子晚间醉酒头疼,请您去瞧瞧。”
“福山居?”
记忆缓缓回笼,祁长渊住在徐家,似乎徐家为他打理出的院落就叫福山居。
“世子不是有伤,不能饮酒吗?”
姜馥莹嘟囔一声,见那小丫头挠挠头:“我也不清楚……但是福山居请娘子去瞧瞧,说是疼得厉害。”
她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道:“徐家没有煮解酒汤?”
“不知道……”小丫头明显是得了令便过来叫姜馥莹的,“姜娘子,你要去吗?”
春夜微寒,姜馥莹望了望福山居的方向,半晌,摇头:“我便不去了,给你写几个方子拿去,抓了煮着喝了便好。醉酒难受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缓解的,我便是亲自去了,也还是抓药煮药,没什么不同。”
她狠下心,点了灯写下两张方子,递给小丫头。
“这张今夜便喝了,解酒。下面这个明早饭前喝下,应当能舒缓许多。”
小丫头拿着方子去了,她站在门口,感受着寒风吹拂而过,缩了缩身子,转身回屋。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同她有什么相干?
姜馥莹继续躺下,夜里却不曾睡好。
她不知祁长渊是否还会派人来唤她,又或是同白日一般,又拿出什么东西来要挟她。
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
她睡得迷迷糊糊,一觉睡到第二日醒来,才知晓已经过了早晨饭点了。
一夜过去,竟无人扰她。
世子在,徐家众人便都一同用早膳,徐清越便是再不受重视,也得早起请安用膳。姜馥莹收拾好自己,在清山居正屋等着他回来做晨起的调养。
“五郎还没回来?”
她坐了会儿,瞧着时辰比平日回来得晚些,思及昨日,不免有些担忧:“……都这个时辰了。”
日头早已高高挂起,草色带着新绿,院中的丫头互瞧一眼,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