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年挪开了身位,示意某只正用bulingbuling大眼睛盯着他的小狗去洗漱。
方恪低头解塑料袋,正一件一件从里面拿出洗漱要用的东西,忽然他眼睛瞪大:袋子里面竟然还有条新内裤!
方恪:“……”
这是可以帮人买的吗。
方恪做贼心虚似的把内裤拆开,团成一团攥在手里。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咔哒一声上了锁。
他们不是不熟吗
那这是什么意思
心有点乱,方恪靠着浴室滑溜溜的瓷砖,刻意偏头不看镜子。
沈辞年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上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果然是……很正派的作风。
所以,沈辞年真的不是……不是那个吗……
方恪脱了衣服,丢进洗手台下面的木衣筐里,他打开花洒,用冷水强迫自己冷静。
不要……不要烦躁。没事的,不是就不是,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
虽然……满心欢喜买到了一个不合尺寸的水管,但……他可以把水管磨一磨,磨成合心意的,不是吗?
沈辞年不是那个圈子的人,那他其实,其实可以教沈辞年的。
也许,也许沈辞年会接受。
不接受又怎么样。
方恪拧开花洒,闭上眼睛,任温热的水溅在脸上。
水温很合适,沈辞年比他先洗,水管里冰冷的液体已经放干净了,他再洗的时候就不会忽冷忽热。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细致,就像那两枚特意被修剪去棱角的药丸包装一样。
方恪在里面洗了很久,他胡乱给脸打着泡沫,泡沫糊了眼睛,他没在意,让水流把它冲干净。
洗完澡,他打开浴室门,身上穿着沈辞年买的新睡衣,丝绸的,很亲肤,不会不舒服。
那条内裤被他穿在里面,意外很合身。
沈辞年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漫不经心喝着。
方恪原本准备走过去,却在看清沈辞年腿上的东西后站住脚,不再往前。
那是一条马鞭,上个副本里的。
他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原本挎着的肩膀也跟着一紧。
干干净净的烟灰缸下压着一张昨天的报纸,头条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国服第二深夜高速逆行,是寻求刺激还是想摆脱控制是彰显个性还是向诡异投名》
他看得很清楚,报纸上的字印得很大,很醒目。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分不清沈辞年的用意,他看不透沈辞年,沈辞年一时像是个dom,一时又不像。
他完全琢磨不透,但他,其实有一点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沈辞年终于开口了,却不是他想听的:“床头柜上有牛奶,热的,喝了吧。”
方恪没动。
沈辞年没转身,背对着他,却放下了杯子,手指轻轻抚摸横在腿上的马鞭。
“喝吧”,语气很平淡,“地暖已经开了,但你最好去床上待着,你穿太少了,温度还没起来。”
“你……”方恪刚说完一个字,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还是站着没动。
“方恪同学”,沈辞年忽然笑了,是跟副本里一样的语气,“我可没让你罚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