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157章 改革遇阻雷霆动（第1页）

“整饬署要断咱们活路喽！”

茶馆里，一个留山羊胡的汉子拍着桌子喊，唾沫星子溅了满桌。周围几个穿绸缎的人跟着附和，都是些被罢黜的旧钱庄掌柜。

“新掌柜毛都没长齐，懂啥放贷？”一个胖子捋着肚子，阴恻恻地说，“咱们得让百姓知道，这改革就是瞎折腾！”

几人凑在一起嘀咕，很快就编出一套说辞，派人在街头巷尾散播：“整饬署乱改钱法，以后兑银要交三成手续费，粮农贷款得拿地契抵押！”

谣言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传遍了杭州城。百姓们慌了神，纷纷跑到钱塘钱庄门口，围着李正清要说法。

“李掌柜，真要交手续费？”一个老农攥着口袋里的庄票，手都在抖。

“别听瞎传！”李正清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喊，“整饬署有规定，兑银分文不取，粮农贷款优先给低息！”

可人群里总有人起哄：“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以前吴掌柜也这么说！”

场面顿时乱起来，几个地痞模样的人趁机推搡，差点把钱庄的牌子砸了。

李正清急得额头冒汗，赶紧让人去整饬署报信。这边的动静，早被整饬署的密探看在眼里，飞快地回报给了肃顺。

“反了天了！”肃顺正在看各地的改革简报，闻言猛地拍案，茶碗都震得跳起来，“敢造谣阻挠改革，查！往死里查！”

密探领命而去，没两个时辰就把散播谣言的源头揪了出来——正是茶馆里那几个旧掌柜，领头的是前浙昌钱庄掌柜郑裕丰的堂弟郑老六。

“把人全抓来！”肃顺眼神冰冷，“顺便贴出告示，当众审判，让百姓看看造谣的下场！”

第二天一早，整饬署门口搭起临时公堂，郑老六等人被押在台上，脖子上挂着“造谣惑众”的木牌。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肃顺亲自坐堂审案，一拍惊堂木：“郑老六，你为何散播谣言？从实招来！”

郑老六梗着脖子：“我只是实话实说，改革就是害民！”

“实话？”肃顺冷笑，扔出一叠供词，“这是你和其他旧掌柜的密谋记录，还敢狡辩？”

供词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清楚楚写着“散播兑银收费谣言，煽动百姓闹事”。郑老六脸色瞬间惨白，瘫在地上说不出话。

旁边的胖子见势不妙，赶紧磕头：“大人饶命！是郑老六逼我们的，我们也是被蒙骗的！”

“逼你们？”肃顺瞥了他一眼，“你们以前勾结郑裕丰贪墨百姓的银子，怎么不说被逼迫？”

这话一出，百姓们炸开了锅。有人指着胖子喊：“就是他！去年我贷五两银子，被他坑了三两利息！”

“我家的地契就是被他骗去的！”

群情激愤，郑老六等人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嘴硬，一五一十全招了：“是我们不甘心被罢官，想搅黄改革，让整饬署把我们请回去……”

肃顺听完，站起身对百姓们说：“诸位放心，钱法改革只为让百姓不受欺负！凡造谣阻挠者，无论是谁，一律严惩！”

他顿了顿，高声宣布判决：“郑老六等人，造谣惑众，扰乱钱法，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填补钱庄亏空！”

差役们立刻上前，拖起郑老六等人就打。板子落在屁股上的声音清脆响亮，百姓们看得解气，纷纷叫好。

审判结束后，整饬署贴出长长的告示，把改革细则写得明明白白：兑银零手续费、粮农贷款低息无抵押、钱庄账册每月公开……

李正清站在告示前，帮百姓们解读条款。一个大妈看完，拍着大腿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差点被谣言骗了！”

“李掌柜，以后贷款真能这么方便？”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