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握了握她的手,很快就将她冰冷的手指捂热。
“等你。”他说。
许稚溪望着他深邃温柔的瞳仁,抿了抿唇,双手顺势环上他腰身,将脑袋朝他宽阔的胸膛靠去,低下眼眸。
“宋璟。”她很轻地喊了一句。
“嗯?”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
见他不说话,许稚溪从他怀里抬起头,又问:“我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他们不在杭市吗?”
四目相对,宋璟又把人按回了怀里,沉默了片刻,他才低声说:“我母亲生我时难产,很早就去世了。”
什么?
许稚溪目光怔住。
“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父亲自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迁怒了我。”他语气停顿了几秒,带着自嘲地轻笑,“在他看来,是我的到来,才让母亲难产去世。”
许稚溪心尖狠狠颤了下:“那他现在……”
“死了。”宋璟嗓音明明很温和,却莫名令人不寒而栗,“从他……”
许稚溪眼眶已经红了,太容易共情的人根本听不得这些,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怎么都去世了。
再问下去,她怕他也去世了。
那他们谁也别活了。
宋璟薄唇微张,望着她微红的眼眶,显然还没意识到许稚溪误会了什么。
“睡觉睡觉。”许稚溪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将心中的那点“忧伤”拂去。
看在她不小心问到他伤心处的份儿上,那块表,她就先不问了。
既然他那么沉得住气,那她就什么都不问,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就默默等着。
宋璟低眸望去,发现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入睡。他薄唇动了动,试图说些什么,但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许稚溪难得比闹钟先醒,身侧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眨了眨眼睛,本想躺床上清醒几分钟,忽然听见客厅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音?
像是敲击东西的声音,但因为隔得远,不太能确定。
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许稚溪走出卧室,终于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了。
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双腿微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目光落向茶几上的木鱼,以一种散漫把玩的姿态,用手里的木槌轻敲木鱼,发出“梆梆”的声响。
许稚溪:“……”
怎么又敲上了?
宋璟转过头:“醒了?”
许稚溪皱眉指了指他手上的木槌:“你这是干什么?”
宋璟蹙眉:“这不是用来敲的么?”
是用来敲的。
但是他敲了做什么。
许稚溪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以为敲几下木鱼,就能加功德吗?
只要他一天不说实话,只会功德-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