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谎言天平!
他怎么可能会谎言天平!
希斯塔心中警铃大作,好在泽珀尔看起来很不熟练,咒语行进的速度很慢,魔力才刚刚入侵她的精神,她还有机会。
她顾不得细想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魔法,也顾不得升感法阵加持下的疼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泽珀尔念完咒语!
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手尽力撑向身后,一瞬之间借力站了起来,她借着起身的惯性接近了泽珀尔,用力拽过他的腰带,扬起了脸——
她踮着脚尖,一口咬在泽珀尔的下巴上。
血腥味霎时间在她口中弥漫,她如愿听到泽珀尔痛得闷哼一声,停止了施法。
意识到嘴里满溢着他的血气,她的脸上不禁洋溢起一个笑容。
三层升感法阵同样作用在了泽珀尔身上,希斯塔的举动显然成功惹怒了他。泽珀尔被她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压抑着闷哼,同时迅速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在沙发靠背上。
“唔!”希斯塔痛呼出声。
她的脸迅速充血,浑身疼的像要散架一样,嘴角在碰撞中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像破碎的玩偶一样垂在他的手上。
看来他又认定她是有记忆的黑魔女了,希斯塔看着他冷峻深邃的目光,觉得得做点什么让他分不清真假。
她脖颈上的力量逐渐减弱了很多,但依然是牢牢钳制的态度。希斯塔闭上了眼睛,缓缓低头,用下巴轻轻蹭在那只掐住脖子的手背上。
感官被多次放大后,这个行为简直像一万根羽毛同时在身上抚摸,让希斯塔几乎打了个激灵。好在她还有疼痛作为调剂,她艰难地保持着理智,反反复复地用下巴触碰那个手背。
她的身体和她身上的桎梏一起颤抖起来。
她记不清究竟蹭了多久,她的头脑有些发昏,可能是年轻而柔弱的身体在对疼痛自我保护。于是她决定顺水推舟——
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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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塔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床上,浑身的痛感、束缚魔法和升感法阵都不见了,罪魁祸首泽珀尔也不见了。
她坐起身,很明显,泽珀尔给她用过了治愈魔法。
精神恢复得很好,她悄悄在这一层楼铺开探测魔法,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发现泽珀尔。
“殿下?”她试着叫泽珀尔,门口进来一个仆人,恭敬地向她行礼:“莫里根小姐,殿下正在会客厅见贵客,请小姐在卧室好好休息。”
“知道了。”希斯塔打发了仆人,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来。很显然,这是泽珀尔的卧室。这里被泽珀尔加持了许多屏蔽法阵和混乱法阵,恐怕不是泽珀尔带她进来,很难找到正确的位置。
卧室比有黑魔法气息的书房布置得还仔细,为什么?他现在这么怕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杀他?
不会是在防我吧。希斯塔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是这样,他确实挺成功的,毕竟她最讨厌弯弯绕绕的东西了。
她一边想,一边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很可疑的目标——泽珀尔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本装帧非常精美,但是没有名字的书。
希斯塔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只能凭直觉判断这大概是一本魔法书。
最可疑的是,如果这本书是什么睡前读物,那它的包装属实是过分仔细了——不仅封面是镀金的,似乎每一页纸都加持了保护魔法,这怕是放个几百年都不会损坏。并且……她感受着书上的那个超级无敌繁琐还会每天变化的魔法阵,不理解在书上来这样一个锁有什么意义?
难道泽珀尔十几年没人来杀他寂寞疯了,每天睡前的快乐就是解锁这个魔法阵。
这个想法把希斯塔自己都逗笑了。
现在,新的选择已经摆在了她面前:去书房找泽珀尔私藏的禁书,还是去会客厅偷听是谁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