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东都地界不远的官道上热闹非凡,新君登基后便废除了花木纲等苛政,之前逃难的百姓渐渐回来了,民间已到处是一派祥和的新气象。
一辆轩车行在路上,赶车的是两个极其俊美的少年郎。路人看见无不侧目,寻思着不知车里是什么人。
车中,缃绮看着自己对面坐的人,心中满是好奇。
此人乍看像是女子,但细瞧便知是个少年,似是比自己小了十岁有余,画着浓妆,脚还如女子一般被缠了足。
这一路他脸上是羞愤交加,盯着赶车的两人背影似惧似怕。
缃绮忍了大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车外问到。
“夫君,妾身能不能问问这孩子是什么人啊?”
“嗯?”胜衣听缃绮喊他,回身对着里边小声说道。
“他呀,前些日子还在做皇上呢。”
缃绮隐隐吃了一惊,不过想到夫君和妹妹被传的神乎其神,现在对面坐个前皇帝,也不是多稀奇了。
原来那日圣上对两人所托之事,便是带走这少年。
说若是把他关在都中,未来保不准生变。
霍王仁德,又不忍杀了这年少的弟弟。
便托二人将其带走,一是为了让他远离是非。
二也为了让他看看民间疾苦,好知道当初自己做了什么。
“夫君,”缃绮在车里说着,“妾身看这孩子似是被缠了足?”
“嗯,省得逃跑,再者也为让他受罚。”胜衣回过头来,对那少年说道。“自己路上好好瞧瞧!你所谓的赏花弄草,让百姓受了多大苦难。”
却说前两日,离开东都之时,这少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对着二人大嚷“朕不走!朕不过赏玩花草,何罪之有!”胜衣恼他,又要打时却被阿铣拦住,说他年纪幼小,如今这样多是不教之过。
便是打也要让其明白后再说,不然怕是永远不服。
胜衣心忖确有道理,但想着他轻轻松松一句话,却不知有多少人为其受苦。
忽然心生一计,跟阿铣说了。
看妹妹点头同意,便伸手抓住他两足,使了阴力。
缃绮看着面前少年的三寸金莲,竟缠得比自己之前还小,心中隐隐有些不忍。
脱下胡靴,伸出自己一对白嫩的玉足,对他说道,“妾身之前也是缠足呢,和你一样都是小小的三寸莲瓣。”
少年诧异地看着面前这双完全没缠过的脚,就听女子又说。
“夫君和妹妹都是菩萨心肠,你若是真心悔过,痛改前非,会帮你治好的。”说着那双玉足还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妾身的脚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缠足吧?”
“朕知………。”说着就被胜衣瞪了一眼,便看那少年低了头,嘴里讷讷地嘟囔着,“奴婢知道了………。”
缃绮像是想驱散这压抑的气氛,问道。“夫君,前阵子城中传的那试剑山是不是你们做的?”
“不是我,”胜衣回着,“那是铣儿弄的。”
“玉女剑那么厉害么?”缃绮想着那试剑山的传闻,说是有仙子使出玉女剑法,剑气飞过,邙山最高的山峰便被削成了个平顶。
“妾身能不能学啊?”
忽然就见顺着帘子,钻进来一条像是银白蟒蛇的东西。
“呀!”缃绮像是隐隐吓了一跳,轻叫了一声。旁边那少年则是抖如筛糠。
“啊,小白…………你吓到缃绮姐姐了。”阿铣一脸抱歉地回身探头进来,“姐姐,对不住吓到你了。这是人家的尾巴………。”
听阿铣给她介绍了小白,缃绮试着摸了摸尾巴的头,就见它似是高兴地“啾啾”叫了起来。
“哈哈,它还挺可爱的。”缃绮摸着说道。
“最近它才会叫的,之前可是连嘴都没有呢。”阿铣思绪万千,“也多亏了小白,人家和胜衣姐姐都是学的岳家剑,哪会什么玉女剑法。”
说着给缃绮讲了那几日的事,听的她啧啧称奇,旁边的少年却隐隐垂泪。
“对了,这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办?”看他哭了,缃绮有些担心地问道。
“圣上要在龙泉山修玄女宫,用来供奉娘娘,”阿铣看着少年说道,“我和姐姐商量,想让缃绮姐姐做那宫主,他之后便随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