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作战,形势凶恶,寻常年轻修士灵力微弱,贸然随队作战无异于送死,慕则如此行径,是仗着自己天赋异禀而铤而走险,倘若那妖魔城主再踏错一寸,慕则性命就已经焚毁早魔气中了。
好战喜功,急功近利不是慕则作风,白柔玉觉得异常。
“我知道。”慕则语气平淡,说:“是我自愿前往的。”
慕则眼光看向墨山宗层峦叠嶂的云墨山水,山峦屹立,如同难以攀登逾越的阶梯,尤其是头顶最高的那一座山峰,凌厉如刃,寒光照芒,是寻常人一步不能踏上去的,但是秦误慕强,倘若他不在最高峰,成为同师尊一样的修仙第一人,秦误不会有任何安分可言。
秦误只会把他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狗,不会放半分心思在他身上,更加没有责任二字可言。
倘若妖魔没有暴起,他修炼直化神境至少需要百年,入战历练至少能缩短三到五年,他此番历练回归,已经摸到了突破基筑中期的边界,只需一瞬契机,他笃定可以同基筑巅峰一并踏过,径直结丹。
慕则沉默,对外什么话都没说,被送回清悟峰侧峰行苑修养后,宗门内弟子纷纷踏门探望,天域宫等人专门派了门内弟子慰问,三天两日,慕则行苑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然而行苑人来人往,清悟峰另一侧峰却没任何表示,沉寂如旧。
又是一天从白天到深夜,夜幕深重,星辰低垂,慕则以为秦误不会来,关了门窗打坐运功继续修炼。
忽然门外结界略有动摇,窸窣一阵,高挑少年开门进来,一张绝色面目便在门扇掩映之后露了出来。
慕则抬眼看过去,一瞬失神。
他们已经数月未曾见过。
一瞬之后他敛下眼目,冷静平和说:“你来了。”
“如此修炼,昼夜不停,你果真是师尊的爱徒。”秦误熟稔进来,坐上一旁的桌椅上,没什么柔情,他只上上下下审视慕则。
“你知道我会来?你以为我会来做什么?”秦误面含轻蔑,他站在高处嘲讽慕则在离别数月之后生出的莫名柔肠:“要来看你?”
“不是。”慕则低下头,不看秦误:“我知道你想来干什么。”
秦误不会将人真心当心,秦误是个没有心的人。
秦误终于扬起微笑,美人浅笑,他却带着轻佻的意味,并不刻薄轻浮,却也没有柔软可言。
“知道就好。”
秦误解开了腰带,衣物顺着肩头落下,犹如鲜妍的果实卸下外皮,香艳却剧毒,寸寸腐蚀他人身躯皮肉,却教人难以止戒。
秦误不管顾慕则身上尤有刀痕淤上,径直坐在了他的身上,散漫摸上慕则强健的肌理,命令道:“服侍我。”
慕则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如此轻浮,只是他同秦误之间似乎真的无话可说,无话可说,那就做吧。
他看着自己身上绝美却又沾染欲气的男人,缓慢的伸手握住了秦误的腰。
被褥翻滚,沉夜无声,秦误发了一身汗,躺在被褥里阖目睡着,慕则腰侧的伤口崩开,沾染了秦误的腿,他拿了湿布巾给秦误擦拭。
秦误贪凉怕热,布巾擦带过凉意,秦误便要哼一声,坦然的将身躯露出来给人伺候,薄韧身躯上斑驳不已,他也毫无顾忌。
慕则缓慢擦拭干净后,收了布巾,正要合帘躺下,门外结界却此时被打破。
慕则皱眉,警惕心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赤裸上身,他草草念了咒套上衣物,径直拿了悲悯剑抵在门内,问:“谁?”
行知仙尊站在门外出声:“你深夜不睡,是在干什么?”
第59章入魔
慕则腰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他潦草用布巾按住伤口,面对着师尊他表情略微愣了一瞬,不理解为什么向来深居简出的师尊深夜却突兀出现在自己门前,他屋子里还有人**,甚至于房中味道也并未彻底消散,他默不作声的遮掩住门框,顿了顿声,说:“师尊,弟子在打坐修行。”
实际上房中有人趴在床榻上,斑驳痕迹无从结束。
“”慕则从小到大被行知仙尊教养,从未对行知仙尊说过谎,行知仙尊栽培他,养育他,他却越过了雷池,今日更是在师尊面前扯谎不止,慕则愧疚自责如同火烧,他收敛眼目,没有对上行知仙尊的视线。
行知仙尊面色在暗夜中似乎也揉成了一团沉色,他眼光如炬,深夜视物如同白昼,眼前虽然被慕则阻挡,他看不见屋中事物,可偏偏慕则百密一疏,修为不够,没有看见在他身后的地上,一块衣料散乱,衣料上云纹银线滚边还沾染着血。
一塌糊涂。
这房中何种光景,何种污糟,自不必言说,他落在门前,同捉奸并无二致。
行知仙尊胸膛翻涌,气血攻脑,恨不得运起灵力将这对叛徒逆子一并斩杀,然而他却生生忍住气焰,面色沉静,毫无异样。
行知收回神识,落眼看着慕则,伸手给他检查了脉象,开口说:“你如此勤勉是好事,好好修炼。”
慕则心中藏着事,分心岔意,没察觉行知出声嘶哑,他点头应下,说:“多谢师尊指点。”
“你早些歇息吧。”行知仙尊说完,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