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以后不提了,”叶之一仰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今天找到学校的人是我爸,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他是我爸。”
“打着假心假意弥补你的名义,想见孩子?还是想和解?”
“他那个二婚老婆生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是老了,没有依靠了,试图利用亲情骗我给他养老,是不是很恶心?”
她以前从来不跟他说这些。
他只知道,她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姐姐被判给母亲,她被判给父亲,离开南川市生活了几年,那几年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光。
蒋煜收拢手臂,“嗯,是很恶心。”
叶之一的声音有些恍惚,“我一直恨他,可今天见到他沧桑的样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几年拮据窘迫的生活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闻钱变色,就连男朋友送的礼物,她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她坚定地跟蒋煜分手,归根结底,是她的自尊心太强,她怕姐夫缠上蒋家这根富裕的救命稻草,从而拽出叶骏这个又臭又烂的毒瘤,那样她在他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
叶之一总觉得蒋煜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香气,跟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又有所不同。
她不看月亮了,脸往他怀里靠,“如果哪天听到他的死讯,我大概会冷血地拍手叫好。”
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落在她额头。
“我爱你。”他声音低低的。
嗯?
叶之一睁开眼睛,对上蒋煜深邃湿润的目光。
他心疼她的过往。
蒋煜亲她的鼻尖,“我爱你。”
不能稀里糊涂地和好,她是不怎么在意仪式感,太隆重反而不自在,但也不能这么草率。
她有些发愣,“就这样?”
月光恰到好处,他细腻的吻落在她脖颈,鼻梁从她皮肤上擦过,似笑非笑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纨绔子弟的痞劲儿,“睡都睡了,难不成,还要我手捧玫瑰花,说一堆甜言蜜语表忠心,你才肯点头?”
叶之一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
她胸口起伏,下一秒就要扯开披肩站起来发作脾气,蒋煜闷声低笑,这次,他直接吻住她的唇,被咬了也不往外退。
他的手探进披肩里。
气息渐乱,空气升温。
他手指上戴着戒指,异物感很强,叶之一攥着他的衣服,脚背都绷直绷。
“你……你把那枚烦人、烦人的戒指……摘掉!”她语调不稳,断断续续。
她眼角沁出眼泪,他温柔亲吻,“什么?听不清。”
叶之一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他肩上。
她真想咬死他。
蒋煜稳稳地握在她腰上的右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别咬这么紧,不在这儿。”
他抱起她进了卧室。
披肩落在地上,无关紧要。
她买来的套倒是物尽其用。
分针转了一圈,叶之一彻底没有力气再去想那些不堪的往事。
洗完第二遍澡,换了干爽的睡衣,她倒头就能昏睡过去。
房门从外面打开,是蒋煜进来了,她闭眼听着脚步声靠近,没有搭理他。
蒋煜坐到床边,伸手摸她的脸,“起来喝口水。”
戒指冲洗干净了,擦拭过,没有水渍,是她自己心理作用,碰一下,耳根很快就升温。
“我要睡觉,”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蒋煜把被子往下扯,“声音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