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耀辉站在窗边紧张地接电话,电话里是自己的上司、海河集团董事长宋金麟恼怒的声音,消息之所以现在才传到上司耳中,自然与鲁耀辉的斡旋密切相关,至少到现在新闻上还没有谈到这件事,而这也是赵姝预料中的。
忍气放下电话,鲁耀辉坐进沙发,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开处,水沨五人正静静地站着。
“怎么又是你们!”鲁耀辉本来就有些气恼。
“案子迟迟未破,我们当然关心了。”水沨也不着急进去,就在门口说。
“破案的事得去找警察,问我干嘛!”
“我们问过啊,刚刚还跟季队长聊过呢。”水沨故意提高音量,“听季队长说何司怡身上留下的体液已经确定是……”
“喂喂!”鲁耀辉一听就想去捂住水沨的嘴,水沨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有什么话进来说!”鲁耀辉只得将人请进房间。
“季队长真的跟你们说过?”鲁耀辉不敢相信警察会做出这种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然我们找你干什么。”
水沨坐在沙发上,“唉,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这不,我这妹妹是个记者,本来他们记者团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暂时没有报道,但听到嫌疑人是你的时候就按耐不住了。我今天把她带来是想让你给个说法,让记者也相信你,把这件事暂时压下去。”
“唉,我也很郁闷啊!”
鲁耀辉低垂着头,“谁知道会出这种事!那天我是跟司怡温存来着,然后玩得有些疯了,到了甲板上,那种事你也懂,露出嘛。那天我把巡夜的员工赶到另一边,自己跟司怡一起,后来我回房间拿了个DV机,也就几分锺的时间,我哪想得到就这点时间就出事了。”
“那时候你确定何司怡已经死了?”
“这……”鲁耀辉一愣,“她身上都是血,我吓坏了,没、没敢辨认。”
“废物!”水沨低声暗骂一句。
赵姝问道:“你离开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有发现何司怡的不同吗?”
“当然,我回去的时候司怡已经全身是血了。”
“屁话!除了这个!”水沨吼了他一句。
“我、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敢多看。”
胡泓跟着问:“那第二天一早你见到的呢?当时你也在场吧?”
“这……”鲁耀辉仔细想了想,“啊,对了!那天夜里我离开的时候特意用眼罩盖住了司怡的眼睛,早上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嗯?还有什么吗?包括周围环境。”
“没有了吧,我想不起来。”鲁耀辉最后答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离开鲁耀辉的房间,水沨问道。
赵姝摇摇头:“挺奇怪的。”
“怎么奇怪?”
胡泓接道:“凶手作案的时间只有几分锺,而且他不知道鲁耀辉什么时候会回去,这样,作案时间可能会更短。那么,凶手的首要目的就是杀人,因为如果是想要凌辱何司怡而出现的话,就会花费很长时间,几分锺内无法完成。”
“凌辱的话好说,随便哪个男人都可能心血来潮地犯案;但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人的话,这种有针对性的活动,首先就是要确定当夜何司怡会出现在甲板上,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顺着思路,水沨也开始思索。
“那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
赵姝道,“首先,凶手就是为了杀害何司怡而到甲板上,甚至他上船的目的就是杀何司怡;其次,凶手无法确定何司怡什么时候会到甲板上去;如此,凶手要么就是何司怡身边的人,这样会知道何司怡什么时候离开,但也并不能知道她会去甲板,因为这种私事只有鲁耀辉知道,因此,这种情况下在其他地方动手的可能性更大;凶手如果不是她身边的人,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
“凶手每夜都在甲板上蹲点!”胡泓接口道,“为了能掌握目标的一举一动,凶手会寻找能监视整条船的地点。”
“监控室?”水沨道。
“不会,凶手残忍非常,就像是专业的杀手一样,这种人不会愿意在人多的地方暴露自己。他一旦进入监控室,那么自己也会受到监控,这是他不愿意的。”
胡泓解释道。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赵姝说,“就是何司怡的眼罩。她已经被绑,凶手拥有绝对优势,手法干净利落,作案时间又很短,这种情况下何司怡几乎不可能自己甩脱眼罩,那么揭去眼罩的只会是凶手。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在行凶的时候被认出来,那么凶手揭开眼罩的用意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