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BOSS都已被迫如丧家之犬般撤退,这怪物却还像在进行游戏的孩童一般没有丝毫慌忙紧张之意!就像平静接受自己被安排断后的琴酒一样!
这完全就是对他们的嘲讽!该死的,这两个不怕死的怪物!挂断通讯,朗姆愤恨地叫上仅有的两名心腹赶往C7通道。
B区某个角落,正在按照组织章程“销毁”罪证(实际上是安排炸弹)的羽川和抛起通讯器又接住,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一区域。
朗姆的杀意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但没关系,大家都想让彼此死,就看谁最“幸运”了。
羽川和摸了摸腕表,为上面稳定闪烁、象征阿阵生命的绿点感到心安。不会更久了,马上就能从酒厂这垃圾堆里脱身,她心情愉快得不可思议!
系统有点心慌地出声缓和气氛:【宿主啊,你好歹紧张一下呗,我数据流都快乱了。】
【乱不了的。】羽川和镇定地道,【而且我也很紧张……不过现在兴奋和期待占比较大,以及担心阿阵那边。】
【……他估计更担心你。】系统没忍住吐槽,【毕竟你非得站在这亲自送朗姆和乌丸莲耶去死。】
它一直看着宿主与琴酒借着烟雾弹给酒厂挖坑到现在真的能把酒厂埋了,和宿主又相处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同情琴酒。
毕竟宿主就算恢复记忆,本性也不变,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把坏事全都当消遣,但相对应的……对自身不怎么在意,还能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给出解释。
从琴酒的角度想想,越想越让旁观者情不自禁鼓掌。
成为杀手后以为幼驯染在小镇平安成长,结果突然在东家基地看见她成为实验体,能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虚弱;以为对方死在基地爆炸里,中间七年又发现有她的实验体行动;好不容易销毁完了查到她在北欧沉睡,对方忽然苏醒,失忆状态下还能揪着自己表示“喜欢”,像是从没变过——
就算恢复记忆,也依然平静接受现状,好像横亘的时间鸿沟从未存在。偏偏这个幼驯染胆大心宽,把搞事当成必要手段,说挖坑就挖坑,把自己当诱饵,用自己拉仇恨……就为了和他一起离开组织,认为这是最佳结局。
这何止是暴击,简直是一刀一刀插在心脏上啊!打不得骂不得,就算想让她在组织崩塌前夕“死去”,也被“随便失踪会引发怀疑,最终阶段就该谨慎一点”的理由“强行说服”。
系统沧桑地、并且心虚地叹了口无声的气——毕竟宿主用来保命的随机技能是它数据库里抽出来的——宿主太坦荡了,连“复仇的话,不亲自送他们死我会做噩梦”的都能直接说出口,反倒让更“内敛”的琴酒显得有点憋屈。
羽川和总觉得系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想了很多奇妙的事。闻言也只是认同地点头。
【就算担心也没办法。】她理所当然地说,【互相关心,这是我们友情的证明!】
系统:【……】
啊?宿主你竟然还坚持是友情吗?
在你们互相坦白之后,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动开启了隐私屏蔽功能了喂?原来你们还是朋友吗?!
系统大受震撼地陷入沉思,简言之,它有点宕机了。
人类的感情真复杂。
羽川和:“?”
她抓了抓马尾末梢,决定不去问系统究竟在想什么。她独自走向那间标注着“绝密”的库房。朗姆发来的密码输入后,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片刻后,羽川和抱上合金箱赶往C7通道。
基地的骚乱几乎被隔绝在B区之外,羽川和并没有过多关注即将成为弃子的成员们是如何反攻的——在确认波本会跟随朗姆一同进入基地后,她的工作就减轻了许多。
C7通道,由堆满的废弃集装箱遮掩的昏暗走廊,朗姆与他的两名心腹埋伏在此,在他们身后,是即将入海的潜艇运转传遍整个基地的轰鸣,足以掩盖一切纷争与死亡。
“朗姆——”红宝石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布满废弃物的走廊中,步伐轻快地接近孤身等待的二把手,将合金箱往前一举,“给,拿过来了。”
朗姆接过,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即使在这种距离,他也无法看清红宝石脸上的具体表情。但光是从语气想象都是令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向后退了两步。
“红宝石,你做得很好。”他嘶声道,没有更多交流与敷衍的意图,“动手!”
潜伏在废弃集装箱后的两名心腹瞬间抬起手中枪口,一个瞄准红宝石心脏,一个瞄准红宝石眉心,扳机即将扣下的刹那——
于此千钧一发之际,朗姆身后几米处,被工作人员随意丢弃的、锈迹斑斑的氧气瓶压力阀,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砰!”×2。
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嘭!”
是自氧气瓶中高速喷射而出的高压气体掀翻一旁集装箱、和部分垃圾的声音!
这个连锁反应带来的扰动是不可思议的,在气流的裹挟下,那些从老化设备上崩落的金属碎屑向四周溅射而出,射中两名心腹的面部,将他们从集装箱后掀翻。
“啊啊啊——!”意料之外地疼痛让两人都
“呃啊!”被从身后袭来的气流冲得向前倾倒,朗姆猝不及待地稳住重心,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