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川和叹气,开始将监控画面全部删除的工作,制造出监控系统被入侵摧毁的假象。
从系统那里学到的黑客技术是分阶段的,初阶段被她用来搪塞组织作为一点天赋——一点连名字都忘了的失忆者在短时间内竟能掌握部分操作的天赋——并且一直维持着这份印象没有更新。
红宝石醒来的时间到底太短,在朗姆和BOSS没有关注的情况下,贝尔摩德没心思给她在组织内向上爬的机会。
在去基地试探、却被塞到咖啡厅当吉祥物的时候,羽川和就确定了贝尔摩德的态度。她其实闲得也挺开心,毕竟没任务,还有卡慕和温特来让她看乐子,和咸鱼没什么区别。
可惜咸鱼躺不了太久。田中组的事被贝尔摩德知道了。
见到琴酒和安室透的六天后,羽川和日子过得是心安理得。田中组和有什么变态嗜好的家伙不会再冒头,更不与记忆有关,她当然是抛到脑后了。
直到夜里两点她被系统喊醒、说贝尔摩德打电话过来,迷迷糊糊接起来,就是要她去据点、连夜搭飞机到美国来执行任务。
飞机里只有她和贝尔摩德,下飞机就被拉到了酒店,整个白天都一个人在房间倒时差,任务也只被告知目标是与田中组联络的海外黑手党的重要高层。
据说琴酒早几天也和安室透与卡尔瓦多斯来了纽约,但羽川和现在也不知道对方人在哪,今夜开枪的狙击手是谁。
她有点惆怅。
因为依照贝尔摩德的吩咐,毁掉监控、以此让纽约的某个□□背锅,这个操作其实用不到红宝石这种经验不足的黑客。
——有种之后还有大东西等着的预感,并且贝尔摩德知道。
依照事故体质,这份预感绝对会成真。
贝尔摩德安排的任务很简单,羽川和删完监控,再开启病毒程序,没一会就能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在落地窗边溜溜达达了。
高档套间的条件分外优越,她从这边转到那边,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没见识,再到笔记本电脑前一看,叹息一声。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贝尔摩德本该回来的——走廊的监控她没有要求接入,但羽川和自己弄了——可现在没有对方的身影。
出现在走廊尽头的,是穿着黑西装、光头或寸头的三名壮汉,以及一名清洁工与手推服务车,目标明确地朝着这边走来。
系统愤恨:【竟然真的有诈!】
它相信宿主的判断,但贝尔摩德一直以来都没有伤害到宿主,它还想着或许有别的可能呢。
【这也没办法。】羽川和把剩下的半杯热水喝完,【只能说一切为了任务。】
红宝石表现出的“雏鸟情结”对贝尔摩德毫无价值,但对方显然能从中获取一点虚薄的“被依靠感”,就像欣赏一个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玩具。但玩具随手都能扔掉。
她其实没什么感觉,也并不为对方事前都不告知自己生气。
“叮咚~”
套房的门铃被摁响,监视器的屏幕上出现了门外的景象。
身形较为瘦弱的男性清洁工站在门外,声音响起来。
“客人您好,”对方的英语还带着一点卷舌音,“我们排查到浴室管道有问题,能请您让我们查看一下吗?”
羽川和挠了挠头,这话该怎么回才能显得没警惕心?
“嘀。”
房门锁开的声音,门外的清洁工和躲在视线死角的三个男人都一愣。
目标开门开得也太快了吧?
但想到模糊照片里对方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他们又觉得正常。女人,都是没警惕心、觉得周围一切都好的生物。
门被从里面拉开,绿头发的年轻人蹙着眉让开路:“进吧。”
“抱歉,打扰您了。”清洁工陪着笑脸,将车往里面推了几步,年轻人往后退,在黑西装扑来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浸着□□的纱布被迅速按在她的口鼻,因为浓度大,黑西装没等到一分钟就收回了手。
手机被扔掉,清洁工把用来装衣物和床单的箱子打开,四个人对视几眼,都因事情顺利而露出愉快的笑容。
被迷晕的年轻人容貌秀丽,面色苍白,躺在箱子底部甚至像一具尸体,清洁工盖上遮掩用的衣物与布料,和同伴们嘀咕了一句:“她可真像睡美人,对吧。”
“那老板就是王子了?”另一个黑西装开着玩笑回答。
他们将藏了人的车推向电梯,从容地离开了大厦,在地下停车场交接。
五分钟后,乘坐电梯上来的贝尔摩德拿卡开门,看见靠窗暖灯下客厅桌面上的笔记本发出莹光,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