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付讫:“当然。”
温知初:“所以你叔叔不是市议长,是总统?”
陈付讫皱起眉头,他站直:“你什么意思?”
温知初语调平静:“救援队是联盟派出来救助民众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品,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来这个城区,正如广播里所说。”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觉得救援队只为你叔叔卖命?”
气氛变得紧绷。
几个围观的学生们看过来,确实啊…收音机说了救援队要来他们这片城区是上个月的事儿了,早就板上钉钉,没有证据证明是陈付讫叔叔派来的,虽然他叔叔确实官儿很高就是了…不过现在是民主社会啊…
陈付讫见不得自己的地位被质疑:“说什么呢?”
他走过来,一幅要动手的模样。
温知初站在原地,双手依旧揣在兜里,她冷淡地抬眼,没有任何预兆地抬腿,踹向陈付讫的腹部。“砰!”
几乎可以用剧烈来形容的动静,陈付讫的身体被猛得踹开,整个人被撞到墙上,甚至觉得骨头被踹裂开了,他捂住肚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其余几个刺头被这动静给震了一下,停住动作。
陈付讫肚子上这寸劲儿还没过,温知初走了过来,伸出手,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手腕上钳制住他的力道根本不像正常人类能有的,陈付讫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动,手腕感觉快要被捏碎了。
温知初把他轻轻拽起来,冷淡地开口:“没受伤吧?”
她道:“失误。”
温知初松开手,语气平静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想说…救援的时间、地点,我们都知道了。就算没有任何人带头,我们自己也会去礼堂楼等待救援队。”
她道:“如果到时候,救援队只愿意救市议长的侄子的话…我觉得这种救援应该没什么意义。”
四周的学生们神色变了变,被触动了。
他们又不是没有脚,自己也可以去礼堂楼。
陈付讫家里确实有权势,要是救援队真的只救关系户,那他们就算侥幸被带出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救援队真的会像陈付讫说的那样,只救和他关系好的人吗?
他们迟疑着,望向赵平阴这些人。
陈付讫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们,嘴里骂骂囔囔的,被李奂壬他们给扶走了,一路上,骂声没停过。
温知初站在原地,淡漠地望向他们的背影。
其他学生。
“散开吧…”
“陈付讫这样子,该不会明天真的不让救援队带我们走吧…”
“我们还是先去收拾行李吧,我相信联盟。”
围观的学生逐渐散去,走道上只站着温知初一个人,在没有人的时候,疼痛感会加倍地袭向总是在人群中装作安然无恙的班长。
[注意关键事件节点:当忍耐不住疼痛的时候,班长会服药。]
温知初垂眼,平静地忍耐着疼痛感。
班长不能忍耐的疼痛,她能忍耐,毕竟这是她长久人生中,习以为常的事。
还没到吃药的地步。
不过她能忍耐,身体却不能,身体生理性地踉跄。
在眩晕感中,温知初往后退了几步,头重脚轻,有种要摔倒的感觉,她伸出手,要扶住墙。
在此之前,有只手抵住了她的后背。
指节分明,手掌温热,带着轻慢的力道。
“班长。”
晏逾明的手撑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垂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