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特意来接我的?”
简柯被牵住的手微抬,耍性子似的扯住对方的衣袖,“您要是再晚点来,徒儿就要埋在您宫门前了。”
“不许胡说!”楼边夏偏头叱责了一声,手上却微不可察地用力,让简柯贴得更近了些。
简柯忍不住勾唇,虽然眼前是一片漆黑,但也能想象到楼边夏此时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神情。
“是徒儿的错,让师尊担心了。”
楼边夏面容冷峻,“你既有事找我,拿我给的令牌唤我便可,又何必上山。”
简柯:“本就是我的私事要麻烦师尊,又怎么能擅自打扰师尊的修行,再说了,往后于修炼一事,少不得要时时向您讨教,这山总要上的。”
楼边夏抿唇,如今她并非一人,既然收了徒自该好好教导,整日住在寒玉宫一上一下地……确实有些麻烦。
“……不是私事。”
简柯一顿,“什么?”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有事就直接跟我说,不麻烦。”
依然是清冷淡漠的语调,可话里话外却都在表露着关心和看重。
“师尊待徒儿可真好。”简柯欣悦道,却似乎没注意脚下的步伐,左脚在台阶上跌了一下,便倾身往前扑。
额头抵上了对方的脊背,鼻梁在重压下有些发酸,简柯挨着楼边夏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稳身形。
只是眼圈瞬间就泛起水光,捂着发红的鼻子,声音发软,“好痛——”
“徒儿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师尊可千万别嫌我笨。”
楼边夏看向眼前失落垂下头的女孩,紧闭后的睫毛在紧张地发颤,眼尾的湿意被第一时间抹去,却仍然有些发红。
她捂着撞疼的鼻梁,神情无措地面对自己,满目的黑暗让她的心变得惶恐不安。
她是不是该出言安慰一下呢?
可她从来没有遭遇过类似的事情,更不懂得如何安慰。
活了百余年的楼边夏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人而感到挫败烦躁。
楼边夏的束手无措落在简柯心里便是无动于衷,她咬牙,又是逼出一阵眼泪,“师尊,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徒儿下次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头顶似乎传来一声叹息,简柯感觉到楼边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会抛弃你呢?是师尊没照顾好你。”
“有师尊在,不用怕。”
清晰感受到对方态度的软化,简柯的心脏下意识地加快,她大着胆子地得寸进尺,“师尊,我走不动了,我的脚好痛啊……”
“上来,我背你。”无奈的语气还带了几分本人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今日份贴贴已达成。
简柯双耳通红地趴到楼边夏背上,还有些做梦的不真实感。
霜华仙尊冷淡疏离,从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关系亲近的师兄师姐,也会不动声色地保持距离。
所以那天在惩戒堂她攥上楼边夏衣袖却没有被第一时间扇飞,震惊了一众临犀山弟子。
简柯恍然:不是错觉,女主好像真的对她……格外纵容一些。
那岂不是说明完成第二阶段任务有望了。
“快要到了,再坚持一下。”
隔着微薄的衣衫,简柯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传递的体温,她情不自禁将头埋了下去,鼻尖触碰到那温凉如玉的脖颈。
冷香更浓郁了,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昨晚那个旖旎香艳的梦。
她没想到自己的春梦对象竟然会是楼边夏,她是疯了吗,竟然在梦里肖想起女主来了?
而且她梦境中的楼边夏似乎过分“乖巧”了,媚惑勾人,让摆什么就摆什么,也无怪她沉湎其中出都出不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真是被美色蛊惑住了?
还是说那次在药泉池的体验太深刻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
这要是被楼边夏知道,自己在把她当成那啥对象做梦双修,她肯定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