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諦看著成为废墟的受降台,“这才是问题所在,五脉脉主还没有伏诛,那就代表五斗道教死而不僵,隨时都有翻身再来的可能。”
“他们一日不死,大夏的威胁就一直都在。”
“况且,五脉圣子真的就是五斗道教內,除五脉脉主地位最高的那一个?我看未必。”
“那陈胜,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过,他可是身负五脉圣体,地位甚至要比所谓的圣子更高。”
“你们说,五斗道教內,是不是还有更高地位的人,还隱藏在暗处?”
此话一出,护法神们的神色都变了。
如果真如姜諦所言,那这个所谓的投降,那就真有问题了。
“这些事,朝廷应该也想到了吧?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才对。”一个身披铁甲,腰挎长刀的护法神有些不太確定地说道。
“我大夏之血脉,岂有蠢笨之人?怕就怕,有人坏!而且是心思深沉之人的坏!”姜諦摇摇头,“至少,现在琅琊王一直都没有露面,事情没有经过他手,我总觉得心里没底气。”
说话间,李通古又从身旁侍者端著的托盘上,捧起一卷圣旨,对著其他跪在地上的五斗道教之人高声喝道,“如今,尔等言称要归降大夏,圣子既已伏诛,为何不见五脉脉主?”
那为首之人,颤抖著说道,“五脉脉主皆被徐祖困住,我等也无法联繫得上。”
“但教中早已民怨沸腾,我等实在走投无路,不得不向朝廷投降。”
“相信,即便五脉脉主还在,也定会如此,还请朝廷接受我教投降之请。”
李通古的目光扫过这群穿著道袍的五斗道教教眾,冷哼一声,展开圣旨,“陛下有宽政仁慈之心,百姓受五斗道教裹挟情有可原,可予以酌情减免部分罪行,然妄造杀孽者,不得减罪。”
“今朝廷暂接受五斗道教归降——。然,匪首一日不除尽——”
李通古的话还没说完,仅仅只说了“暂接受归降”的字样,天地之间便骤然为之一变。
一声惊雷直接將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
“轰隆隆—”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头顶虚空碾压下来,整座奉阳城都被笼罩,上到三境护法神,下到普通百姓,都感觉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
大祸临头之感,毫无徵兆地从心底里漫上来。
根本无需多言,只要是大夏子民,都能清楚感受到。
“这,这是怎么了?”姜諦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他奋力抬起头,看向虚空中的金色气运。
可是,这本应庇护大夏苍生的气运,此时却仿佛拥有了人的情感。
那是愤怒,那是怨恨——
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將恶意对准了所有人。
“大夏气运变了!”
李通古也惊骇万分,难以置信地看向天空,身子都弯了下来。
他不过是在通读圣旨,怎会引发大夏气运如此剧烈的反应?
不应该啊,大夏接受五斗道教归降,本应气运暴涨才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何止是他有这样的想法?
所有人都感觉到匪夷所思。
五斗道教归降,大夏重新一统,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大夏气运不仅没有暴涨,反而就像是被激怒的猛兽,朝所有人露出了狞的猿牙。
天空之上,商黎猛地看向卫况,低声喝问,“二师兄,这也是在你的计划之內吗?”
卫况感受著四面八方的大夏气运,眼神涌上茫然与无措,“不可能会这样的。”
“大夏气运应该暴涨才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