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坦白交代,说:“也没什么,就是摔倒的时候,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你也知道,春运的火车人真的超级多,踩到我的那个人也很抱歉,他不是……”
她说着,看到陆砚行眼眶忽然红了。
她不由得愣住。
她看着陆砚行,抬手掌住他的脸,拇指指腹轻轻地抚摸他的眼角,看着他,轻声问:“陆砚行?你怎么了?”
她见陆砚行双眼泛红,眼里隐约有水光闪烁。
她唇角弯起来,开朗道:“陆砚行,我没事,真的没事,那个人发现踩到我马上就把脚抬开了,所以手指只是有点肿,没什么大碍。”
她见陆砚行仍然双眼泛红地盯着她,声音轻下去,轻轻摸陆砚行的脸,认真看着他说:“我真的没事陆砚行,我不疼,你不要自责。”
陆砚行喉咙发胀,眼睛也酸胀。
他握住江凝月贴在他脸上的手,看着她问:“你坐了多久的火车?安城到北城,坐火车要多久?”
说话的时候,他喉咙酸胀难忍,声音干涩嘶哑。
江凝月道:“没坐多久。”
她见陆砚行已经这么自责了,不想让他更自责,于是转移话题,“陆砚行,你不是要帮我上药吗?你先帮我上药吧,我有点饿了,上完药我们吃早餐。”
她说着就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点外卖,“你想吃什么?你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这一顿先吃点清淡的吧,就吃洋槐路那家早茶怎么样?我想喝他们家的皮蛋瘦肉粥。”
她点开外卖搜索,发现那家早茶店居然没开门。往下一划拉,几乎所有的餐厅都在休息中。
陆砚行从药箱里取出碘酒,一边继续给江凝月上药,一边说:“今天大年初一,估计好多餐厅都没营业,你想喝皮蛋瘦肉粥吗?家里有米,一会儿我下楼去超市买几个皮蛋回来煮,你还想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江凝月道:“不用了,没有皮蛋瘦肉粥,喝白米粥也行。”
她抬手摸陆砚行眼下的青影,说:“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怎么睡觉?一会儿我们简单吃点睡觉吧。”
陆砚行道:“也行。一会儿先简单吃点,睡一觉,晚上我们回老宅吃。”
他这几天忙着公司的事,家里也没买菜。
而且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他眼下确实也没心情去做饭。
他给江凝月把手上的伤上好了药,抬头看她,“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江凝月摇头,“没有了。”
陆砚行认真看她,“膝盖呢?摔下去的时候磕到膝盖了吗?”
江凝月道:“没有呢,我穿了两条裤子,没有磕到膝盖。”
“确定吗?”陆砚行不太相信江凝月。
偏偏江凝月穿的裤子又太紧,没办法把裤腿撩起来看,他揉了下江凝月的腰,看着她说:“去换睡裙,换好我检查。”
江凝月不高兴道:“陆砚行,你居然不相信我。”
陆砚行唇边总算勾起点笑意,抬手捏江凝月的下巴,说:“因为你总是报喜不报忧,不全身检查,我不放心。”
他搂着江凝月的腰,见她坐在他腿上不动,笑着问:“怎么?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江凝月抿唇,打他一下,“你好烦。”
她撑着陆砚行的肩,从他腿上起身,转身回卧室去换睡裙。
陆砚行看着她背影,叮嘱她,“别洗澡,手上有伤。”
江凝月道:“我要洗。我刚才火车上下来,身上好脏。”
她从昨晚六点多上火车,在人山人海的火车车厢里站了十二个小时,火车车厢里飘满了各种泡面、辣条、鸭脖、鸡爪的味道。
她现在感觉自己身上沾满了各种食物的味道,很难闻。
陆砚行道:“你先换衣服,就算要洗,等会儿我帮你洗。”
“知道了。”江凝月应道,走进卧室去换睡裙。
陆砚行等江凝月去卧室换睡衣的时候,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他淘米下锅,用砂锅煮粥。
调好火,从厨房出来时,江凝月的手机正好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