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的新宠,这位章婕妤没少被人嫉恨,曾有一次,就有人假借她的名头,
与长生殿的宫人起了争执,想让姜姮出手整治。
那时,姜姮便见过她,又因她长得亲切,反过来替这位无依无靠的婕妤,惩治过恶人。
今日,却是说她,身为宫妃,与太子有私。
“陛下……”章婕妤惊慌失措地跪下,膝行上前,想要去够皇帝的靴子,自然被一旁伺候的太监们拦住。
皇帝冷眼看她。
殷皇后平声问:“章婕妤,你可要为自己分辨一二?”
“我……妾……”章婕妤急红了眼。
那告状的小太监见此,快速挪身上前,对着皇帝连连磕头:“皇上,是奴亲眼所见,章婕妤常常扮做长生殿内宫人模样,出入东宫,进而入了太子寝殿。”
“奴起了疑心,便扒着窗子瞧了几次,只见章婕妤和太子殿下,二人在榻上颠鸾倒凤,正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番言论,皇帝是第二次亲耳听见。
姜姮却是第一次。
她厉色:“是谁指使你?”
小太监:“无人指使。”
“父皇,他信口雌黄。”姜姮对皇帝道。
小太监诚惶诚恐:“殿下明鉴!奴所言,句句属实,奴敢以天地父母发誓!”
“你所图为何事!”姜姮转头,逼视。
小太监果然慌了一瞬,她再三追问下,才支支吾吾地道:“奴是外头杂扫的,想升二等太监。”
这样大的事,做好了,是大功。
小太监单纯地以为。
皇帝不言。
殷皇后沉默。
姜姮见状,心凉了一半,转头再看,章婕妤是面色惨白一片。
有人想趁机表现,乱中劝她:“公主不知,这小太监事先已被审讯过。”
“而且……章婕妤已有二月身孕,但陛下担忧南方水患,已三个月未入后宫,召见嫔妃了。”
“陛下……陛下,求陛下饶我一命!”章婕妤不知从哪里的力气,突然便挣脱开了束缚,急急往前去。
她扬着美丽的脖颈,脆弱又无助地望着皇帝,希望活着。
她被踢了出去。
皇帝淡漠地看着她,像是判下了她的死刑。
章婕妤彻底慌了神,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救命稻草。
她扑到了姜姮脚下:“殿下……妾自知卑贱,可这孩子,却是无辜。”
“您心善,曾救过我的!”
姜姮皱眉。
这时,又一位宫人上前通传:“禀殿下,是长生殿的女官求见。”
皇帝点头。
令娘缓步慢入,每一步都是相同尺寸,步步无声。
她下跪,叩首,举手投足皆标准不过,仿佛是用尺子丈量定型一般。
“臣是为太子而来,见过皇上、皇后。”
姜姮意外会在此见到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