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予指着门,疲惫的吐出一个字:“滚。”
任凭柳燃再不舍,也不得不一步步往门口退去。她不敢拿明斯予的生命开玩笑。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生病……”
慌乱的道歉。
柳燃已然乱成一团。她好像经过努力,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她还试图问明斯予具体的病因,可明斯予完全不想跟她说。
手触到门把手,尚未按下,明斯予叫住她。
柳燃急切的回头,立刻将手从门把上收回,仿佛那不是门把手,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柳燃期盼的竖起耳朵,两只狼耳立成了金字塔形。
明斯予沉声道:“其实我没有毛绒饥渴症,那是误诊。”
柳燃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本来就不该去买下你。你的耳朵、尾巴,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你也不再是我用来缓解病症的药,所以别再试图用毛茸茸来让我回心转意,你现在就算长九条尾巴,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还有,我喜欢江墨,与她的毛茸茸无关。你别欺负她。”
柳燃听明白了明斯予话里的意思。
现在她对明斯予完全没用,她自以为唯一能吸引到明斯予的地方,实际上已经毫无用处。
她真希望自己听不懂。
用力咬了咬唇,柳燃低下头,悲哀又无力的说:“我不会放弃的。”
不会,把明斯予让给别人。除非把她杀了。
随着门轻轻关上,明斯予长长的叹了口气。
柳燃翻进来的窗没关,割开外面黑漆漆的夜,涌入的潮湿的风让她鼻尖发酸。
连关窗的力气都没有。明斯予翻身抱住抱枕,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狼耳蓬松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脸颊上跳跃,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酥麻麻。
刚回国就遇到糟心事,还是最难处理的一件,她用一年多都没完全下定决心,也没找到完美对策,现在更是不想面对。
第二天管家将早饭送来,明斯予随便吃了两口就饱了。
江墨一口没动,纸巾在她手中被揉成一团。
明斯予瞥了她一眼:“有事?”
江墨垂眸,盯着面前的牛奶,艰难道:“昨天晚上,她来了。”
没提名没提姓,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她”是指谁。
“嗯。”
江墨顿了顿,紧张的舔舔嘴唇,“早晨去整理房间的时候,我看到窗台上的脚印了。”
“嗯。”
“你们,和好了吗?”说出这几个字,似乎用光了江墨的力气。
“没有。”明斯予注意到江墨攥着纸巾发抖的手。“只是有些话早晚都要说,她费这么大劲过来,不如趁机说清楚。”
指尖泄力。白色纸团从手心掉上餐桌。
明斯予何尝不清楚江墨对自己的感情。
江墨望向她时那小心翼翼、饱含爱慕的眼神,她之前见过很多。她从来不缺爱慕者,她有钱,有颜,有能力,哪怕脾气臭点,在这些优点面前也可以忽略不计。上学起就不停的收到表白,大胆直白的,魅惑勾引的,也有不少像江墨这种羞涩卑微的。
只要她愿意,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帮人前仆后继。何必在柳燃这棵树上吊死。
江墨喜欢她,但是出于自卑,说不出口,一直埋在心底。现在江墨是她的生活助理,不管她的工作,只打理她的生活起居。
明斯予明白,自己和江墨的关系最多也就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