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魏茜茜便将陆?的外套脱了下来。
正当她想走进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没打算住这里,根本没带衣服。
她思量了一会儿,走进陆?的衣帽间。
陆?的衣服并不多,衣帽间干干净净的,想来他也不怎么回家住。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衫,只能将就着穿了。
她返回浴室,洗了个澡。
此时陆?还没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擦着头发,躺在了床上。
魏茜茜看了看床铺,好像床垫都是新的,这舒适度跟别墅里陆?给她换的一模一样。
她。。。。。。
夜色如墨,却挡不住春意蔓延。洛姝将念安轻轻放进婴儿床,指尖拂过他额前细软的发,像抚过一片初生的嫩叶。窗外风铃依旧轻响,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低语着某种温柔的约定。她转身欲走,却被孩子无意识的一声呢喃绊住了脚步??
“麻……妈……”
声音极轻,像是梦里的回音,却让她的呼吸骤然凝滞。
她猛地蹲下身,屏息凝听。念安的小嘴微微张着,睫毛颤了颤,又沉入更深的睡眠。可那一声“妈”,却如一道闪电劈开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震得她眼眶发热。
她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清晰地唤出这个字。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床沿的木纹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她抬手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惊醒他,可心口翻涌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这是她成为母亲以来,第一次真正听见“被需要”的声音。
她缓缓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客厅。聿战还在书房处理邮件,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她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
他察觉到她的存在,抬头看她,目光一触即知她哭过。他立刻合上电脑,起身走来,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怎么了?念安哭了?”
她摇头,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卧室带。
当他站在婴儿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儿子时,她才终于开口,声音颤抖:“他刚才……叫我‘妈妈’。”
聿战怔住,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湿润。他缓缓跪下,额头轻轻抵在床栏上,久久未动。良久,他低声说:“我以为……我准备好了一切,可原来,我还是会被这样一句话击倒。”
洛姝蹲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记得些什么?哪怕一点点?”
聿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有泪光闪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记忆不在耳朵里,而在心跳里。就像袁晨曦的儿子,也许听不见妈妈的声音,但他一定能在梦里感受到她的温度。”
两人静默良久,直到念安翻了个身,小手搭在毛绒熊上,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个甜梦。
翌日清晨,洛姝带着那台录下袁晨曦手语视频的摄像机,前往康复中心探望聿老爷子。她没提前告知,只拎着一盒手工点心和一张打印好的《男性干预计划》宣讲日程表。
推开门时,老人正坐在窗边读她送来的心理重建指南初稿,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一页页翻得极慢,却格外认真。
“您……看得懂吗?”她轻声问。
老人抬起头,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羞赧。“有些词太专业,我查了字典。”他顿了顿,嗓音沙哑,“但我都看了,一字不落。”
洛姝心头一热,眼眶微酸。她在他对面坐下,将摄像机放在茶几上。“我想给您看段视频,可以吗?”
他点头。
画面开启。袁晨曦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中,双手缓缓抬起,一字一句地比划着那封写给孩子的信。她的动作起初生涩,后来渐渐流畅,眼神从怯懦转为坚定,泪水与微笑交织在脸上。
聿老爷子越看越沉默,到最后,整个人僵直在轮椅上,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泛白。
视频结束,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摆的滴答声。
“她……是个母亲。”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为了孩子,宁愿把自己关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