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她嘴中流出,染红了连月清洁白的衣领。
不是他的血,是江照月自己的。
但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只用力咬住他,死死不松口。
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仿若一头洁白的兽。
在这一刻,她已经不像人了,没有人性,只有野性。
连月清被她扑下来的那一瞬的眼神震动到,但很快反应过来,想推开她。
然后他发现单纯的力量只是无用功。
他捏住江照月的肩头,都快把她肩胛骨捏碎了,对方还是死死咬着他不松口。
喉咙并不是什么寻常部位,哪怕是强如掌教至尊,也会感到痛疼。
连月清艰难地开口:“松开,你这个疯子。”
他终于不再是温和假面的极月掌教。
然而江照月充耳不闻。
死死咬住他的喉结,她又分出一只手往下,妄图从他衣摆里探进去。
连月清飞快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另一只手又如跗骨之毒般潜下。
他只好又去捉住。
于是两个人四只手都被桎梏住了,没有功夫做其他的事。
而江照月还死死咬着他。
她如捕食的动物一般,为了填饱肚子可以有永恒耐心,能够死死咬住猎物,不顾任何挣扎,直到猎物血液流尽,死去,不再动弹。
连月清不是野兽口中的猎物,但他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有毅力有恒心到这个地步。
他有种自己的喉结已经被咬下的错觉。
短短的一刻钟煎熬得度日如年。
许久,他终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松开,提你的要求。”
江照月根本没松,只是晃了晃自己被捉住的手。
连月清在短暂的停顿之后,选择松开了她的右手。
然后江照月滑溜一下往下握住了他的东西。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连月清咬牙坚持,不吐出声音。
江照月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暧昧的力道,趁着这位掌教没注意,她用力捏了一下。
巨大的吸气声响起。
她终于松开嘴,抬起头,满是血迹的唇弯起,像一个刚吸完血的女妖。
仔仔细细欣赏了一下连月清痛到发青的脸色,江照月这才撑着他的胸膛坐起。
抹过唇角的血,驱动灵气疗伤,她慢条斯理道:“你看看,前辈,我对你好,你不喜欢,就喜欢我伤害你,我明明不想这么做的,要是捏坏了你,心疼的还不是我。”
连月清躬身侧躺在石床上缓了几息,终于坐起身来,他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江照月微笑的面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闭了闭眼,才道:“傅兰亭有你这样的师侄,真是他的福气。”
“你夸奖了。”
江照月甚至还同他道谢,很有礼貌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方才的疯狂模样。
她悠悠起身,拿起传讯玉符给傅兰亭回了一句:“给师叔带了些礼物,稍后回。”
收起传讯玉符,她又回头看连月清,不知看到了什么,‘噗嗤’一笑:“前辈真是天赋异禀,看看,我都那么用力了,还是不影响你那么兴奋。”
连月清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衣摆,直到江照月俯身过来,想再看一眼的时候,他才伸手制止。
“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