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清大约被这个回答顿了一下,过了一息才道:“你本来和姜栖影两情相悦,傅兰亭横插一脚,强夺徒妻。”
说到这里,他唇边泛起一丝奇异的笑,看江照月的目光甚至多出几分温柔来。
声音也多了几分循循善诱,“江小友,像他这样的男人,你要踩碎他的尊严,他才会知道谁是主人。”
江照月果然目光微亮,不住点头,赞道:“不愧是连月前辈,光听你的话,真看不出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
连月清那一丝奇异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偏偏面前的女子一脸真诚,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了多么冒犯的话,夸完之后又捧着脸看他,神情天真,目光却暗藏诡谲,声音溢出低低的笑:“连月前辈喜欢玩这种游戏的话,我陪你玩啊。”
比较了解江照月的人,比如系统,就会知道她的话通常得反着听,还有千万不要给她提建议,因为这个女人最喜欢把建议用在提建议的人身上。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便加深了笑意,陡然一下贴到连月清面前,手往下精准把握住了某个东西。
连月清猝不及防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喘,打破了他一直坚持的云淡风轻。
江照月跪坐在他面前,视线比他稍稍高一点,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他,把他每一丝狼狈都尽收眼底。
可她的声音却柔柔的,让人生不出半点责怪之心:“前辈,太慢了,我帮你呀。”
“放、放开。”
连月清微微咬牙,目光所及又是一片雪白,他只能视线往上。
往上是女子红润的双唇,唇边弧度有几分不怀好意,和她的声音截然相反。
“好娇气呀,前辈,至强者都像你这样脆弱吗?”
“江、照、月。”
连月清努力克制下来,勉强冷静,他手掌有些颤抖,说不出是因为身体的激动,还是情绪上的起伏。
他手掌往下,带着些微强硬的力度扳开了江照月的手。
这个期间,他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克制住满溢到喉间的声音。
目光更是没有往下看一眼。
江照月倒是一直盯着他,见他如此,又目不转睛夸道:“好厉害啊,我们连月前辈真是道心坚定,未来可期呢。”
这种阴阳怪气、不怀好意的语调,自然不可能是真心的夸奖。
连月清扳开了她的手之后,为了防止她再做什么,抓住她的手腕悬在半空,才从薄怒中吐出几分带起伏的话来。
“我说了,我不是傅兰亭,不会一味宠溺你,你在找死。”
“怎么死,爽死吗?”
江照月目露期待,视线又往下。
“前辈,你骂我的时候为什么还这么兴奋,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
选择和江照月在这种事情上一较长短,或者争言语之利,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她根本没有人的羞耻和怜悯。
连月清是表面光风霁月、内里阴暗小心眼的天生坏种,但这种时候,他妄图靠自己的冷静来打败她,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抓着江照月的手腕,想要辖制她的动作,江照月也不恼,直接一个俯身,一口咬在了他下巴上。
傅兰亭那一次是撤去了肉身防御,所以才被她咬得鲜血淋漓,而连月清显然不会刻意如此。
因而江照月只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咬痕,看上去不像撕咬的痕迹,反而更像调-情。
一触即分。
江照月被他推倒在石床上。
连月清则‘刷’地一下起身,瞬间离了床边几步远。
他眉间萦绕郁气,眉头皱起,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江照月却在倒在床上之后大笑出声。
她披着那件单薄的衣衫,笑得滚了两圈,才靠在寒玉山上,依然带着笑意,慵懒道:“前辈,你连我这小小的‘关’都过不了,还想作壁上观?想当下棋的人,至少要不被棋子触怒才行啊。”
这一句语气温柔,却是真正的嘲讽。